“既然你这边开口了，我就回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匀出来一部分。”
张旭装作是考虑了一阵才说道。
“东西呢？我也不瞒你，这次搞到的是肉，但不是猪牛羊肉，而是鸡肉和兔子肉，个顶个肥七八斤的老鸡和兔子。”
而且他也把交易的东西说了出来。
现在张旭空间里面的鸡可是不少，且数量上已经顶格，如果不处理一部分的话，完全就是浪费。
至于兔子这边繁殖力那么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跟那些鸡一样达到上限，这些兔子又不能生蛋，不想办法处理掉更是不行。
他这次来找王大雷，本来的目的就是想试试能不能从他这里处理掉一部分，但是没想到是他先开口，张旭也乐得在处理东西的时候再落下个人情。
也许这短短的一句话，可是让王大雷好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先是说能搞到肉，让他心里猛然一紧。
但又不是猪牛羊肉，只是鸡肉和兔子肉，又让它略微的有些失望，要知道鸡肉和兔子肉可是没有猪牛羊肉那么肥的油水。
后来这七八斤的母鸡，可是又让他兴奋了，一只母鸡能养到七八斤那得多厚的膘呀，光是那鸡油想想就香，至于兔子就完全被他忽略了，这兔子长得再大，身上基本上也都是瘦肉为主，没太大油水，但是怎么说也是肉，很多人想搞都搞不到，送人的话也是倍有面子。
“有肉的话，那就太好了，一定给哥哥多留点，越多越好。”
王大雷急切的说道，恨不得现在就把东西搞到手。
这大过年的什么物资都缺，肉食更是缺的厉害，他本来是想在张旭这里看看能不能多少再弄点山货，没想到竟然是肉，这东西要是放出去可是能让很多采购员打破头的。
“那行，我回去商量一下，尽量多争取一点，而且你也知道这东西是稀缺的玩意儿，价格上可不便宜。”
张旭也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这一次换肉他可不准备再要钱了，平时鸡蛋换些钱已经足够。
现在他空间里面可是有两万块钱，就算是不再换钱，支撑几年完全不成问题。
要知道再过两三年，可是要发行第三套钞票的，弄的钱太多的话到时候去银行里面兑换都是个麻烦事。
而且后来风波起的那些年，太多的钱也没什么用，所缺少的是各种各样的物资。
“钱好说，只要有东西，我可以上去申请。”
作为一个近万人的大厂，钱对一个厂子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们光每个月的工资就有好几十万。
“王哥，这不是钱的事，你也知道这肉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所以这次不要钱，要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
王大雷心里面一惊，上露出了难色:“我们这是纺织厂，如果要布的话，倒是好弄，其他的东西真不好办。”
“王哥，也不是很麻烦的东西，主要是粮食，这些肉是我们从山里搞出来的，他们缺的基本上也是粮食，其他的烟酒糖茶，各种工业券，副食品券都行，而且乡下人结婚，有三大件的东西更好。”
张旭说的这些也都是紧俏的东西，但是跟肉食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这些东西对于这么大的一个纺织厂来说也不是很难搞。
像是粮食纺织厂搞粮食根本不成什么问题，光是他们员工每天的消耗都不知道有多少，一个月弄出来几千上万斤粮食也不成问题。
还有工业券，他们纺织厂可是工业部门的重点单位，弄点工业券也是轻而易举的。
就是其他的烟酒糖茶和三大件要费点心思，这些东西厂里每个月都有，只不过大部分都被管理层内部消化或者是当做奖励分发掉了，如果硬要把这些东西停掉，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当然，这种事情也好解决，直接把分发的这些票据换成肉，相信大部分人都很乐意的。
快过年了，谁家不缺点肉，黑市里面只要有肉，瞬间就能被抢光。
“这样呀。”
王大雷的眉头轻皱着，应该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得失。
“这个我可以回去请示一下，粮食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就是其他的票需要凑凑，你这边大体上也要给我个数才行。”
这事情可不是他自己能够解决的了，必须要汇报给厂里的领导才行。
“100只鸡，100只兔子，鸡和兔子的话保证都在七斤以上，往后每隔段还都能有这个数。”
张旭也稍微沉思了一下，说道。
并不是说他不能供应再多，哪怕这个数字翻倍，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这空间里面鸡和兔子的繁殖实在是太快了。
他之前也跟王大雷说了，这些东西是均出来的，如果数量太多的话就显得太轻而易举。
而且这些肉真的不少了，算下来差不多1500斤，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头生猪出栏也就120到150斤肉，这些差不多要合到10头生猪的量。
看看人是铁饭是钢上，一头猪能带来怎么样的阵势就清楚了，普通工人吃个肉是多不容易一件事。
如果按照钱来算的话，其实这些肉哪怕是算上肉票也就在5000多块钱。
但是账又不是这么算的，十斤八斤的按照这个价格在黑市也许能买到，但是再多的话根本就找不到，有再多钱也买不来。
平时厂里去肉联厂支个百斤肉，不光要搭上不小的人情，领导们私下里还得请客吃饭。
“少了点，我们厂可是近万人，这点东西根本吃不几顿。”
听了张旭说的这个数字，王大雷是心里面一喜，但是面上却依旧是有些难色，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这边当然是多多益善。
“兄弟，200只鸡，200只兔子怎么样，哥哥在厂里也能说得起话，你需要什么东西，绝对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行不行？”
张旭装作为难的，连忙摇了摇头。
“一百这个数字我都要回去一点点的抠出来，
两百太多了，我的那些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哎呀，兄弟，帮帮忙，帮帮忙，哥哥这次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王大雷说着话，甚至把手伸到了自己大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之后，直接握住张旭的手。
無錯書吧张旭立即的感觉到自己手里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了一下，心里面不由嚯的一声。
“哥哥，你在哪弄的这东西啊？”
他手里面赫然是一张冰箱票，这玩意儿可真不好弄，就是市面上也见不到。
“托朋友弄的，我这也用不着。”
王大雷的心里面也有些滴血，为了这张冰箱票，他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废了不知道多少人情，本来是想送给他们后勤处处长的，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家属楼的名额。
不过这次肉的事真的能成了，那家属楼的名额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甚至可以在厂领导面前留下一个能干的印象。
“这样，200的话，实在是太多，我这边想想办法挪出来150只鸡和150只兔子给你，而且我尽量每个月给你送一次。”
王大雷都把冰箱票掏出来了，张旭当然也不会太吝啬。
“行。”
王大雷听出了张旭语气中的斩钉截铁，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重要的是每个月都能弄到这些，这么多的肉弄回去，他这个副科长的位置就算是坐稳了，也不用跟一大家子挤在大杂院里面。
特别是过年的这段时间，到处可都缺肉，兄弟单位之间，还有上边部里，都需要走动，这些肉绝对能解决领导的大问题。
“兄弟，我这就回去给厂里的领导说，成的话，咱们什么时候能交货？”
确定了数量之后，王大雷反倒特别心急，生怕再出什么差错，在他看来，这些肉可能会有很多单位在盯着。
“哎哎哎，别急，别急。”
看着王大雷慌慌张张就要走，张旭连忙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兄弟。”
王大雷看着张旭，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变化。
“你得等我回去商量一下，今天下午，最迟明天上午给你个信。”
做戏要做全套，张旭可是跟王大雷说过，这些肉都是从别的单位手里挪出来的，可不能这样干脆的答应。
他一直在王大雷在前面暗示着自己身后有多么庞大的一股力量，不然也不会弄来这么多的蛋和肉。
如果自己直接答应下来，王大雷现在急着吃下这些肉，所以有些慌张，等到他冷静下来，难免不会察觉出什。
“那就拜托了兄弟，这事一定要办成。”
王大雷也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主要是当了副科长这段时间，自己还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成绩，光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怪异，心里有些慌了。
“这眼巴前就中午了，我知道有个地方东西做的一流，您给哥哥个机会，请您吃顿饭。”
“吃饭倒是不急，我这次来找你还是鸡蛋的事，你们厂还要不要了？”
张旭微微的一笑，自己来这里一趟，其他的事解决了，可正事还没办。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
王大雷往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刚才他脑子里面也光想肉的事了，把鸡蛋的事都给忘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这批鸡蛋，处长那边都找了他两次了。
“要要要，怎么会不要？”
王大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上次张旭跟他说要隔一段再送鸡蛋的时候，他也提过这次因为过年需要，希望数量再增加一些。
“兄弟，不知道这次鸡蛋的数量多不多？”
“还可以，这个时候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
张旭说着话，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万个？”
王大雷看到张旭的手指，想都没想便说道。
“这没问题，我这全要了。”
平时厂里吃下四五千鸡蛋都是小意思，这一万个鸡蛋也没什么波澜。
“王大哥，不是一万个。”
张旭那一根手指还比划着晃了晃。
“不是一万，难道是……十万？”
看到张旭点了点头，王大雷只感到自己后脊梁一阵发麻，也再次为张旭后面势力的能耐而震惊，现在城郊那些上千只鸡的养鸡场，平时一个月的产蛋量也就是两万，到了这大冬天是更少。
“差不多要十万个，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吃下？”
现在张旭空间里面可是有500多只鸡，每天的产蛋量都达到了6000多个，空间扩大的这段时间，加上之前积存的，差不多有十万多个。
“能。”
开始王大雷只是惊诧于巨大的数量，确定下来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十万个鸡蛋，按照现在的价也就是一两万块钱，二棉厂是可以轻易的掏出来的，如果错过了，被厂里的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戳他的脊梁骨呢。
就算是这些鸡蛋厂里面用不了，拿出去跑关系也是不错的，这可是硬通货，轻易的能跟兄弟单位换来不少好东西。
“行，如果你能吃得下，我这边就不许给别家了。”
张旭点了点头。
“东西还放在老地方，价格还按照上次的来，不过这一次不都要钱，里面三分之一的要换成布料和呢料，你这边没问题吧。”
现在，张旭和王大雷之间的交易已经不像是第一次那样卸在偏僻的草丛中，而是在不远的公社那边以二棉厂的名义租了一个小院落，每次张旭都会把鸡蛋卸在那个小院中，王大雷这边也会从小院儿那儿把鸡蛋取走。
“没问题，如果你要别的东西也许难搞，不过棉料和呢料我们这多的是，甚至不用厂里，我们后勤就有不少。”
……
打着酒嗝，从烤肉宛出来，张旭跟王大雷两个人也是分道扬镳。
早就听说过南宛北季的名号，这可是四九城著名的烤肉店，不过张旭却一次也没去过，所以这一次中午王大雷要在烤肉宛请客，虽然路途比较远，张旭也没有推辞。
这家处于宣武内大街的店面可是早晨最早的烤肉店，上面还挂着白石老人的题字，店里的烤牛肉真的是没话说，就算是张旭这样吃过见过的主，也不得不伸起大拇哥。
想着哪天一定要带周莹童过来尝尝，还有跟烤肉碗并称的烤肉季，那里在什刹海前海，距离张旭住的四合院可是并不远，得空也得过去看看，常尝跟这里的味道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