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记住保密的原则，这件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
张旭看着娄小娥再次严厉的叮嘱道。
虽然这姑娘长得不错，又是大家闺秀，但是张旭可是没忘她在四合院里面，很多时候被别人称为傻娥子。
也许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说她单纯也罢，说她一根筋也好，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被聋老太轻易的忽悠到傻柱的床上去。
“凶什么凶，我知道了，我又不傻。”
娄小娥委屈巴巴的撅着嘴，在家里面，她的父母一直把她当成小孩，这都上班了，眼前这家伙也把自己当小孩子，自己现在可是水暖炉厂那么多人的老师，轻重还是知道的。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不是过家家，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
虽然听到娄小娥这样说，但是张旭依然不放心。
而之前严盾只是说杨其昌在怀疑对象之中，但是看到他那个长相，张旭很能确定就是他，就是不知道是哪入进来的罢了。
“我不怕危险。”
娄小娥看着张旭认真的道。
“你干嘛，还真想往外说呀？”
娄小娥的话倒是把张旭一惊，这傻姑娘不会把这事往外捅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说抓敌特这事，能不能也让我参与进来？”
“啥？”
张旭看着娄小娥，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发烧了，如果不是男女有别，张旭甚至都伸手按按她额头上看看她是不是头脑发热。
这种事要其他人躲还躲不及，她还往上扎。
“抓捕敌特那么大的事，我作为人民群众，那也是责无旁贷，我不知道还算罢了，既然知道了，绝对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看着娄小娥一副激情澎湃的样子，张旭真不知道说什么。
……
张旭搬着自行车刚上了几个台阶，随着一阵的破空声，一阵黑影一闪而过，直接撞到了四合院的木门上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本来在厂里面被娄小娥纠缠着，张旭都有些烦躁了，这突然之间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惊醒过来，甚至还吓他一跳，让他差点把手里的自行车都扔出去。
那砸在门上的东西落下，原来是一只带着补丁的破烂黑布鞋。
随着飞出来的布鞋，刘光天也从院子里面冲了出来，这家伙一只眼圈是黑的，而且鼻子上面还流着鼻血，头发乱糟糟的，样子有些疯疯癫癫。
不过这家伙看了张旭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冲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恶犬咬他一样。
“小子，你他妈今天不跟老子把东西拿回来，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这刘光天刚跑出去没多远，又一个人影也跟着跑了过来。
就见二大爷气喘吁吁的，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跑了过来，他一只手里面拿着火钳子，一边指着远处刘光天跑走的背影，骂咧咧的说道。
“二大爷，怎么茬呀这是？光天又惹着你了？”
看到有热闹，张旭把手里的自行车搬在门廊那儿放下，看着叉着腰，气喘吁吁的二大爷问道。
自从刘光天凭本事身弄了一个水暖炉厂的正式工以后，整个人算是抖了起来，二大爷爷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的对他不是削就是打。
不过这才刚过了多长时间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又再次的出现了。
“还不是这混小子的事儿，厂里面刚发没多久的劳保手套，放在家里面就被这小子偷走了。”
二大爷骂了几句之后，看到刘光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也放下了手中的火钳子，看着张旭说道。
“这不是厂里面吗？说是这一批手套有什么问题，需要把这批劳保手套全部收回，同时又调了新的劳保手套给大家，一双换两双，哪怕是旧了破了也没事，这多好的事儿啊，谁知道这小子顺走以后，不知道扔哪给丢了。这眼瞅着就是厂里最后的期限了，我也不是多看中这两双手套儿，姆们家也不缺这点儿，你二大爷就不是占那点便宜的人，但这是组织交给的任务，哪怕不能起带头作用，这也不能拖组织后腿不是。”
二大爷越说越气愤，要知道厂里要交手套的事已经好几天了，看着车间的人一个个都把手套交上去，他都快成落后分子了，这不是影响他往后的仕途。
原来是手套的事啊，这确实挺重要，现在已经很确定那个偷盗99号图纸的人就出自厂里，如果真的能找到手套的话，那锁定犯罪嫌疑人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二大爷手里拿着火钳子骂骂咧咧的回了后院，围观的一群人也各自的散开了，对于二大爷家这种父子相爱相杀的场面，院子里还有周边胡同里的居民，早就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特别稀奇，只是凑个热闹看一下。
不过，对于胡同外来的人来说，这场面就太过于惊吓，甚至是惊悚了，老子打儿子竟然会下这么狠的手，甚至连火钳子都拿起来了，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世仇也不过如此吧。
就像是顶着那张鹰钩鼻滑稽脸貌似陈小二的杨其昌，可是把这件事从头看到尾，就是为了一双手套，就下这么重的手，在他看来真的太像是天方夜谭了，但是偏偏就这样的发生了，以至于周围围观的人都散场了，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在那站着。
“杨同志啊，你不用在意，他们父子这是经常的事，大家都习惯了，今天你出去转转了没有？”
张旭推着自行车凑到了杨其昌的身边，自己既然要监视他，先跟他打好关系混个脸熟再说。
“没有，今天去了趟医药公司，这几天先把单位的事办了再说。”
杨其昌对着张旭点了点头。
“听我婶子说，您是姓张，对吧？”
“对，我叫张旭，是轧钢厂车队的。”
张旭推着车子走到自己屋前的廊檐下，把车子扎住后上锁。
“听杨大妈说你这也是第一次来四九城，那你可得抽出点时间好好转转，特别是周边的一些城门楼子和城墙，现在城市发展那么快，很多地方都要拆除，可能你下一次来的时候就看不上了。”
稍微给杨其昌闲聊了一会儿，跟他打听了一下鹭岛那边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要知道那里现在可还属于前线，几年前刚刚发生了好几次的炮战。
如果不是那张脸给张旭的印象太深刻了，绝对是属于剧情人物，从杨其昌的举止和谈吐中，根本就感受不出来他是接头的特务。
……
“已经查出来前残留的手套纤维是属于哪双劳保手套的了？”
再次回到严盾的办公室，张旭坐在严盾的办公桌前面，诧异的看着他。
这段时间，张旭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向严盾汇报一下杨其昌在院子里面的动向。
在张旭看来，杨其昌好像并不着急去获得99号特种钢的资料，白天张旭上班的时候杨其昌会做什么，张旭并不知道，但是每天张旭回到院子里，杨其昌绝对会在院子里一群大姨大妈在那聊天，而且还帮着杨大妈做饭。
甚至张旭还侧面的从那些大姨大妈的口中了解到，这个杨其昌虽然会出去上医药公司联系货品，但是很快就会回来，很少在外面停留过长的时间。
而回到四合院里之后，基本上都是帮助杨大妈整理家务，剩余的时间就是看看医药方面专业书籍，在这些大姨大妈的印象中，他不但喜欢学习，而且还是一个勤快人，更能跟一众的大姨大妈聊到一起。
“对！”
严盾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到底是谁？”
“就是你院里的二大爷，我们查了所有的手套，他上交的那副手套脱丝的位置正好能跟发现的丝线相吻合，特别是断裂位置，在高倍的显微镜之下，可以完全吻合在一起。”
严顿说着话从一边的牛皮袋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并且还有两张照片。
“你看看，这是丁磊那边送过来的分析资料。”
照片上面一张是放大后的劳保手套的断裂面，另外一张则是现场发现的丝线纤维的断裂面，对比着两张照片可以看到每一股细小丝线的断裂处都能稳合的重叠在一起。
“怎么会是二大爷？这不可能呀。”
张旭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件事哪怕是想破了天也不会出在二大爷身上。
当初的电视剧虽然没仔细看过，但是大概内容也是看过些介绍的，原本的脉络就是一个四九城家长里短的年代剧，里面的人也都是这个时代的小人物，二大爷要是特务的话，这剧情到底被魔改到什么程度了？
無錯書吧“怎么会不可能？虽然他是你们院的二大爷，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吗？我们看的不是可不可能，而是线索，现在主要的线索就是指向他。”
严盾示意张旭不要那么激动。
“现在我们也没有完全确定就是他，只不过根据这副劳保手套，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只是偷偷的对他进行监视。”
“真的不是他，这二大爷从天亮前就在这轧钢厂里面上班，可以说是厂里的老人了，而且他这个人性子很直，有什么事都藏不住，他要是特务的话，早就暴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两个字都会时时刻刻写在脸上。”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不知道，二大爷这个手套拿回家里之后，曾经被他二儿子拿走了。前几天厂里面收手套的时候，他因为交不出手套，还在家里把他们家老二打了一顿，至于后来这个手套又怎么出现，又怎么交上来的，那就不清楚了。”
张旭又把自己前些天看到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这会不会是苦肉计？”
听了张旭的话，严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在截获敌特电报的同时，我们也知道了敌特的身份，就是潜伏多年的代号，叫做a5的家伙。这个家伙天亮前就已经做好了潜伏，而且天亮之后也曾经多次的出现，而最后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则是在八年前，越是像刘海中这样的老人，越是在怀疑的范围之内。”
搞刑侦的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大胆假设，然后才是小心的求证。像是面对敌特，很多时候越是不可能，越是真相。
“而且重要的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到技术楼的保密室，而且能够准确的找到所需要的东西，没有长时间的潜伏和调查也是不可能的。”
“应该不会，我觉得你们调查二大爷还不如调查一下刘光天的这副手套，被他拿走之后去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弄回来的？”
严盾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张旭觉得真的偏了，把目光放在二大爷这个官迷身上，完全是白费力气。
“这件事情我们也会让人去调查的，但凡有丁点的蛛丝马迹，我们都不会放过的。”
很明显，严盾并没有听进张旭的话，他并没有张旭那样的上帝视角，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改变的，他们所讲究的是证据，而张旭今天说的这件事，又为他们多了一个侦破方向罢了，除了刘海中这里，刘光天那边也是一个重要的调查方向。
“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们院子里的那个杨其昌，我们的侦破人员已经跟踪了他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鹭岛那边也发来了他的详细资料和照片，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所以我们这边已经把他从重点排查人员名单中剔除，撤回了监视人员，你这边的话也不用再特别注意他了，反倒是要帮我们注意一下刘海中和刘光天。”
“啊？”
听到严盾他们竟然排除掉了杨其昌，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张旭是不由得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们收到了什么样的资料，但是很明显他们那边错了，甚至张旭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不该调查的瞎调查，该调查的却以后不再调查。
这也是敌特的厉害之处，能够潜伏十几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可以轻易的把水给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