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你就先别穿了,我去给你打点水,先把脚洗洗,在厨房里面,我给你熬了姜汤,热一下先喝两碗,在凉水里面泡了那么长时间,千万不能再感冒了。”
张旭昨天穿出去的袜子早就被泥塞满了,跟脏衣服一起让周莹童带了回来,下午是一直光着脚丫穿着鞋,这鞋现在都变成泥壳子了,那光着的脚上也都是沾满了污泥,并且干的还没那么快,有些湿漉漉的。
周莹童挺着个肚子在屋子里面忙来忙去,给他又热上了姜汤,还要拿着水壶去给张旭倒洗脚水。
“我来吧,我来吧!”
看到自家媳妇又提了个水壶,张旭连忙的走过去。
“不用你,我又没那么矫情,你们厂里的那些女工挺着大肚子,可是还能搬货呢,你别动了,你看你脚脏的,地上是你的脚印了,一会儿又得擦。”
“嘿嘿!”
看着地面上明显的几个带泥的脚印,张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段时间家里的地面可是天天被秦京茹擦的干干净净。
不过想到了秦京茹,竟然没看见这个小妮子,张旭又不由得问了一句:“京茹呢?怎么没看见她?”
“今天你们厂里不是放电影吗?而且还是两部新片子,所以吃了饭我就放她的假,让她去看电影了。”
無錯書吧“哦,看看去也行,她怎么去的呀?”
“中院的老贾家不也是要去吗?因为槐花还小,所以秦姐就在家看着她,贾大妈带着两个孩子,她也不放心,所以正好让京茹跟着一起,还能顺便看着孩子别乱跑。”
热水泡着脚,手里搪瓷缸子的姜汤还冒着有些冲鼻的味道,张旭只感觉自己从头到外都通透了起来,这就是家的温暖,直到这时候,张旭才感觉到那深入到肌肤之下的寒意完全消散了。
“想要吃点什么?在外面忙活这么长时间,饿了吧?”
看着张旭把一缸子的姜汤喝了大半,周莹童又关心的问道,张旭这出去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真的有点饿了,白天就在厂里啃的馒头咸菜,里面还有什么热乎的,我对付一口。”
张旭并不是不饿,而是饿的过了劲儿,经过周莹童的一提醒,那饿虫又开始在肚子里面翻滚。
昨天是跟娄小娥一起喝了一肚子的红酒,今天到了厂里之后是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点,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叫去了亮马河那边,他还是上车之前在厨房那边要了两个二合面的馒头,一块咸菜疙瘩垫吧了一下。
“刚才熬的小米粥还有,就是怕你回来没有吃的,所以多做了一点,正正好暖暖胃,下午的时候我让京茹去副食品商店买了一块卤好猪肝,我给你切碎,放到粥里面,还有锅里的白面馒头,我也给你热一下。”
听到张旭说饿了,一直坐在旁边的周莹童又连忙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
看着自家媳妇,张旭唇角是不由自主的上扬着,不管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不管在外面是多么的忐忑,只要坐在家里的这一瞬间,那就是一种心安。
因为昨天张旭没有回家,周莹童半夜起来也没发现他,一直担心的没有睡着,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一直陪在旁边,张旭就发现了她脸上的困倦,甚至是哈欠不断。
吃完饭之后,张旭去弄了些热水,擦了一下身上,在密室是拿红酒洗的身上,跑出来一天身上的酒味也没散去。
出来之后,看到周莹童在那里打着哈欠收拾碗筷,直接把她抱上了炕,这些东西,明天早上还是让秦京茹来收拾吧。
孕妇越到后期越嗜睡,而且睡眠不足,对肚子里的小宝宝也有一定的影响。
“你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直接就敢进他家?”
躺在床上,周莹童又再次询问起了张旭昨晚的事情,
面对自家媳妇,张旭只能是如实说说,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本来也就是想着进去看一眼,确定了之后就,去汇报给厂里边儿,不然的话,万一大张旗鼓调查了,却什么事也没有,不就是平白得罪人。”
张旭从后面抱着自家媳妇,大手直接伸到小衣里面,很自然的探索着这段时间不断变化着的粮仓。
“你呀,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回去给严哥说,让他私下找人调查一下就行了呗,咱家的功劳和荣誉已经够多了,没有人敢说咱家,我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周莹童对于张旭的不老实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脸上微微泛些红润,整个身躯往张旭的怀里挤了挤。
他们家现在不光是在整个胡同,甚至在整个街道都算是数得上的荣誉家庭。
大门上面挂着烈属的牌子,进门的大厅墙壁上除了领袖的画像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相框,里面不但有张旭的父母以及周莹童的父亲三张革命军人牺牲证明,张旭个人一等功以及二等功的证明,甚至连张旭荣获厂劳劳模和区劳模的奖状都被周莹童放在了里面,可以说是荣誉满满。
但凡是到他屋子里来的人,看到墙面上这满满的荣誉,没有一个不伸大拇指夸奖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间的回来,也就是太凑巧了,我们两个就只能躲到他的那个橱子里面,谁想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还别说他的演技不去当演员就可惜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异样,直到打开了隐藏的机关,我们才察觉到……”
张旭接着又把从橱柜怎么到的密道,在那里面发现了之前反动派办公的场所,及各种各样的秘密文件,还有装备都说了一遍,基本上跟在杨厂长办公室说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隐瞒了一些危险,还有厂区家属院地下有众多炸药的事情。
张旭根本不知道那些炸药是怎么处理的,因为在亮马河找到了暗流的入口之后,他的任务便完成了。
当然,因为他一直在现场呆着,通过一些人的表情和话语,再加上隔墙有耳的技能,对很多事情的发展也有所了解。
三名潜水员不愧是经过了三年潜水的训练,作为第一批学习潜水的人员,他们三个人之前也都是军中的潜水高手,他们通过那暗流潜入,不到20分钟就有一人折返回来。
那人跟范同志汇报的时候,虽然远离张旭,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却让张旭听的清清楚楚。
三个人确实潜入进了那处地下场所,甚至很精准的找到了张旭所说的满是炸药的房间,甚至是第一时间的将那些炸药保护了起来,最起码现在看来最大的危机解除了。
也不知道这些炸药怎么弄出来?还有家属区那边有没有抓住孙玉良?张旭看着柜子上的木质座钟想着,在已经七点半了,放映的电影应该也开始一会儿了,那边的行动应该也开始了。
这件事需要带星的首长来坐镇指挥,很明显已经惊动了更高层,在万人的居住区下面,发现了那么多随时可以引爆的炸药,基本上都得惊动长老会,今夜说不定多少人为了这件事无法入眠。
“我这边倒没什么,倒是辛苦媳妇担惊受怕了,我可是听说你在厂里很厉害啊,说的娄董都不敢还嘴了?”
在厂里面,张旭可是已经听严盾说了,自家媳妇儿一早就到厂里来找自己,甚至为了维护自己还跟娄父顶了几句。
“就娄小娥她那个爹,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娄小娥跟你一直失踪的,却把什么事都往你身上推,好像是你带坏了他女儿一样。”
周莹童对于娄父可没什么好印象,虽然知道他是担心闺女,但是那样说自己的男人就是不行。
周莹童的头蹭了蹭张旭的下巴,闻着张旭身上特别的味道,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知道这一天一夜张旭那边发生了什么,而且听他的话语也并没有太过于危险,就像是在探险一样,周莹童心中那最后的担心也慢慢的消失。
在张旭的轻轻抚弄之下,周莹童的精神一放松,很快就困倦上涌,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鼻鼾声。
看着周莹童睡得很死,张旭慢慢的把手从她的衣服中抽了出来。
今天四合院是格外的安静,有几家的老年人留在屋里也早早的关灯睡觉了,甚至连大门都被关上了,院子里剩的这些老弱病残,可是抵挡不住那些小毛贼。
秦淮茹早早的就把槐花弄到了床上,她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的桌子下,给棒梗接着破旧的棉裤。
这已经十月底了,眼看天气就要慢慢凉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套上棉衣棉裤,这一家人的棉服都要早早的准备好,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到季换新一说,都是补了又补接了又接。
特别是家里的两个大孩子,每一年都会长高,每年都要修修改改增加一截,就像是棒梗今年基本上长了大半头。
不过今年不用再去外面买棉花和碎布头了,家里那口子没了,他剩下的衣服有一部分上坟的时候烧掉了,还剩下棉衣正好拆了,用来给孩子们缝缝补补。
至于槐花,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娘,双眼红扑扑的,脸上还带着抹不去的泪珠。
虽然不知道看电影是啥,但是看着一家老小都出动了,本来就整天跟在小当后面的槐花也是想跟着往外跑,是没想到却被自己娘给留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欢天喜地的离去,槐花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秦淮茹也是好不容易的安抚下来。
不用说外面天气越来越冷,她这样才两岁的小孩子待在外面冻三四个小时受不了,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电影也是件很难的事情,根本的就看不懂,而且小孩子又是好动的,可能会吵闹的周边人都很烦躁。
可是看电影啊,还是没看过的新电影,秦淮茹自己当然也想去,但是槐花必须要留在家里,还得有人看着,自家那个婆婆是没法指望她留下,只能是自己这个当娘的来。
“咚!咚!咚!”
轻微拍打门板的声音,让正在缝线的秦淮茹停下了手中的活,她把手指上的顶针取下来,跟手中的针线一起放在了旁边的笸箩里,疑惑的站起。
“谁呀?”
秦淮茹并没有贸然的开门,而是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秦姐,是我。”
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让秦淮茹的心脏猛然的一拧,甚至她还有些慌乱的下意识往屋内看了一眼,不过只看到趴在那里的槐花,又让她想到家里人都去看电影了,拧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你咋这时候来了?”
秦淮茹很快的拉开了房门,脸上带着欣喜的看着门外来人,而且连忙的把人让进来,又把房门反闭上。
“想你了呗。”
知道秦淮茹家没有人,张旭也没什么顾忌,进屋之后直接在秦淮茹藏着的粮食袋上摸了一把。
自从听周莹童说贾张氏还有秦京茹带着家里的孩子都去看电影了,贾家只剩下了秦淮茹和小不点儿的槐花,张旭的心里面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前几天秦京茹被介绍到她家来,他就想找个机会跟秦淮茹好好的聊聊,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空闲下来去那个小院,今天这不正是一个机会。
昨天晚上,因为娄小娥是个新战士,张旭也不敢太用力的操练,可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威力没有发挥出来,刚才抱着自家的媳妇儿,周莹童的身躯又在那里蹭来蹭去,惹的他火力蹭蹭的往上升。
“哎呀,别乱摸,有人。”
秦淮茹红着脸撇了张旭一眼,但是并没有收回自家的粮仓反而是往前拱了一下。
“谁在家?不是都去看电影了吗?”
听了秦淮茹的话,张旭反倒是一愣,手连忙的缩了回去。
“噗呲!”
看着张旭有色心没色胆的样子,秦淮茹不由得笑出声来,她转车头看了一下床上。
“这不是槐花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