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张旭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昨晚确实觉得不对劲，尤其是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故作疑惑地问道：“大茂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怎么了？”
许大茂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他搓了搓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最后，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唉，实话跟你说吧……你昨晚是不是把我柜子里那瓶开盖的散装白酒给喝了？”
张旭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啊，我看那瓶酒开着，就打开喝了。怎么了？那酒有问题？”
许大茂的表情更加尴尬了，他挠了挠头，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那瓶酒里……我加了点东西。是我从一个黑市那儿弄来的偏方药，专门用来……嗯，提兴致的。我有一个朋友吧，女人多，身子有点亏，做那事的时候总是提不起劲儿，我就帮他弄了这个药。本来是要给他的，结果昨晚被你给喝了……”
张旭听了许大茂无中生友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心里一阵无语。怪不得昨晚自己那么冲动，见到女人就跟饿狼似的，原来是这酒里加了料！
他不由得瞪了许大茂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大茂哥，你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放酒里？”
许大茂讪讪地笑了笑，搓着手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给我那朋友嘛，谁知道你昨晚就给喝了……唉，这事儿怪我，怪我。”
张旭摇了摇头，怪不得自己昨天晚上会那么的冲动。
这许大茂平时看着老实，背地里居然还搞这种玩意儿。他不由得想到许大茂平时那些风流韵事，心里暗想：这家伙以前祸害了不少小寡妇小媳妇，现在怕是身子亏得厉害，提不起劲儿了，所以才偷偷用这种东西助兴。结果昨晚差点把他自己媳妇都给搭进去……
想到这里，张旭不由得瞥了许大茂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许大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张旭，昨晚的事你可别往外说啊，尤其是于莉那儿……”
张旭心里一紧，脸上却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放心吧，大茂哥，我懂。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许大茂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张旭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兄弟，够意思！”
……
转眼间，时间已悄然滑入11月，秋风瑟瑟，带着些许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枯叶的气息。
四九城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了夏日的繁茂，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那些曾经穿着轻薄衬衫和裙子的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毛衣和围巾。
有些人甚至已经穿上了小袄，双手插在口袋里，缩着脖子匆匆赶路。
街边的早点摊上，热气腾腾的豆汁儿和油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摊主裹着厚厚的棉袄，时不时搓搓手，呼出一口白气。
张旭正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房间。
茶叶是张裕元送的茉莉花茶，清香扑鼻，沁人心脾。他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温润，带着淡淡的甜味，驱散了秋日的寒意。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的办公桌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只要他私下里供给厂里的那些计划外物资不间断，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能这样清闲下来。
现在，他通过刘二喜向轧钢厂和二棉厂供应的物资越来越丰富，不仅有兔子和鸡，还增添了猪肉、羊肉，甚至还有一些时令的瓜果蔬菜。
每个月，他通过这些物资能赚取近十万的收入，如今他空间里的现金早已超过了百万。这可是60年代的百万，即便是娄半城那样的大资本家，也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现金。
张旭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信件，仔细端详着。
这是早上收发室连同报纸一起送来的，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寄信人魔都的周萍。
这样的信件，张旭每隔一两个月就能收到一封。虽然两人已经三年未曾见面，但他们的通信从未中断。
张旭在信中总是扮演着知心大哥哥的角色，耐心倾听周萍的烦恼和心事。周萍也对他毫无保留，无论是生活中的琐事，还是内心的困惑，都会一一向他倾诉。因此，尽管时间流逝，两人的关系并未因距离而疏远，反而因频繁的通信而愈发亲密。
当初张旭与周莹童结婚，以及虎头出生时，周萍都寄来了大红包，表达了她真挚的祝福。
今天的这封信里，周萍不仅详细叙述了她的近况，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周萍的美丽。她已经17岁了，虽然依旧带着少女的青涩，但早已褪去了三年前的稚嫩。照片中的她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两条马尾辫垂在肩上，五官精致，双眼皮，娃娃脸，微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能透过照片传递出她内心的纯真与美好。张旭不禁感叹，这小姑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活脱脱一个软糯的甜妹子。
就在张旭赞叹周萍越长越好看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放下照片，伸手接起电话。
“后勤采购科张旭，你是哪里？”他语气平静地问道。
“张科长，我这边是门卫室，有一位女同志找您。”电话那头传来门卫的声音。
张旭微微一愣，眉头轻轻皱起。自从去年蘑菇事件后，轧钢厂的保密等级更加严格了，甚至连工人们进出都要检查工作证。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呢？
“女同志？是什么人呀？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情？”张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一位叫何爽的女同志，她在红星理发店工作，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而且看样子还挺着急。”门卫的声音再次传来。
“何爽？”张旭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却更加疑惑。
这几个月，何爽搬回了西城的棉花胡同，他也很少见到她。听说她父亲的身体不太好，而且她还答应了家里人，和供销社的唐经理谈起了对象。
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我认识她，让她在门岗稍等，我马上过去。”张旭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披在身上，随后快步走出办公室，朝着厂门口的方向走去。
出了办公楼，秋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张旭不由得紧了紧外套。厂区里，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机器的轰鸣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时代气息的画面。
张旭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何爽的来意。她的出现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何爽一向是个独立坚强的姑娘，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她不会轻易来找他。
走到厂门口，张旭远远就看到了何爽的身影。她站在门岗旁，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袄，红色围巾，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
看到张旭走过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
“何爽，你怎么来了？”张旭走上前，语气温和地问道，这时候来找自己绝对有重要的事，张旭也不贫嘴。
何爽抬起头，目光有些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张旭，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旭第一次见何爽有这样扭捏的举动，心里不由得一紧。
何爽平时可是个爽快人，不管遇到啥事都直接了当，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今天的她，眼神却左右飘忽，明显是有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张旭心里嘀咕着，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我们上旁边说。”
张旭低声说道，带着她走到了厂门旁边的车棚处。
这里在上班时间是最安静的，只有几辆自行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偶尔有几片落叶被风吹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张旭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何爽，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何爽咬了咬下唇，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那里有没有羊肉票？我家老爷子想吃羊肉饺子，但是我没有票。”
张旭一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嗨，我当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不过羊肉儿票我手里也没有。”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了不少。
何爽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你这里也没有吗？”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现在这些肉票都不富裕，张旭这里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他这里都没有的话，别的地方更难找到了。总不能让她再去求那个人……想到那个人模狗样的嘴脸，何爽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厌恶，脸色也沉了下来。
张旭看到何爽脸上的落寞和失望，心里一软，不再逗她，直接说道：“这里虽然没票，但是我有办法弄上羊肉，十斤八斤还是没问题的。”
何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的笑容：“真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嘴角微微上扬，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让张旭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下。
無錯書吧“我不用那么多，只要一斤就行了，你这边什么时候能搞到？”
何爽急切地问道，甚至有些撒娇般地抓住了张旭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柔软。
张旭被她这么一抓，心里不由得一荡，脸上也有些发热。
何爽平时可是个大飒蜜，今天这么撒娇，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感觉……真带劲。
“随时都行，我这边现成的，我们厂外面有个小仓库，都是平常采购计划外的东西，随时可以去取。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拿。”
张旭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何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像是春天的花儿一样灿烂：“那谢谢了，这个……”
她好像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张旭，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
“怎么了？没钱呀，没事，这谁跟谁呀，提钱就见外了，就当我孝敬老爷子了。”
张旭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但心里却有些发毛。
何爽今天这么扭扭捏捏的，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她可不是这样的。
何爽咬了咬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终于还是开口了：“不是，我是……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旭一听，心里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啥事？能办的，我一定给你办了。”
何爽可是轻易不求人的，今天这么郑重其事，肯定不是小事，可能羊肉就是个由头。
何爽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声音压得极低：“我想让你当我对象。”
张旭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老大：“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嘴里有水的话，他可能立刻就喷出去了。两辈子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直白的表白，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长腿妞。
这四九城大妞确实不一般，真的很生猛。
“不是……这……”
张旭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脸上也有些发烫。他承认平时对何爽也有些想法，但也没想到何爽会这么主动。
自己的魅力难道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之前何爽也没有什么迹象呀。或者这有没有可能是周莹童跟何爽串通起来，对自己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