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后，高晓晨听说老默醒了，他非常振奋。
“默叔！”他扑向病床！
老默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晓晨的脸。
“晓晨，你没事就好。”
高晓晨握住默叔的手，眼窝又湿润了。
“默叔，是我拖累你了。”
老默咧开苍白起皮的嘴唇，勉强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没有，多亏你是和我在一起。”
“应该说，还好默叔还有点用，能保护你。”
高晓晨也笑着点头。
老默继续说道。
“默叔还有两下子的，我打伤了那人，留下了血迹。”
唐小龙在旁边补充道。
“刚才警察来给老默录笔录，我才知道，老默还是那么猛！”
“他用冻鱼把那人捅了，据说伤势很严重呢。”
“正因为这样，警方都在搜索诊所。”
“还有药店，看有没有人买大量包扎、止血用品。”
听小龙说到这里，高晓晨的表情更震惊了。
老默脸上那虚弱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默叔，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等你好了，就把你的冻鱼格斗术教给我。”
高晓晨故意逗老默，想让他心情愉快一些。
和默叔聊了一会儿，晓晨又去看了再ICU门外的老高。
“爸，你一直在这里？”
高启强回头看到儿子，露出慈爱的微笑。
“我不放心书婷和小盛。”
“我二叔的手术定下来了吗？”
高晓晨问道。
老高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他很快就振作起来。
“你小叔现在有一项指标偏高，叫什么我没记住。”
“得等这个降下来，就能手术了。”
高晓晨觉得老爸太淡定了，他追问道。
“手术不是有很大风险吗？为什么一定要手术呢？”
高启强装作对走廊的绿植感兴趣，盯着植物，半天没回答。
無錯書吧高晓晨也没再问，只在旁边陪着老爸。
好一会儿之后，老高缓缓开口。
“手术的话，小盛可能会失去语言、行动能力。”
“甚至没有记忆，不会思考。”
“也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可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他会好起来啊！”
老高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可如果不手术，以他现在的状况，可能永远醒不了了。”
高晓晨大吃一惊，“什么？不就是个瘀血吗？”
高启强点头。
“瘀血压迫了什么神经，很可能就成植物人了。”
“晓晨，你知道吗？小盛和你一样，都是我的骄傲啊！”
“他从小就听话，知道我赚钱不容易，他从来都很心疼我。”
“他喜欢打篮球，因为比较费鞋，他就很少去打球。”
“他不想磨破了鞋子，还要花钱买，不想我太辛苦。”
老高说这些时，他已经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小盛这孩子，很要强，也很好胜。”
“他是我带大的，我很了解他。”
“如果让他选，他一定宁可冒险，也不愿意做植物人的。”
高晓晨明白了老爸的选择，也非常赞同。
谁能忍心让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小伙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高晓晨拉起老爸的手，笃定地说道。
“放心吧，爸，我二叔一定赞同你这个选择的。”
“你也说了，他那么好胜，这次一定能渡过难关的。”
“我相信二叔一定会醒过来的。”
老高欣慰地点头，摸着高晓晨的头。
“小盛小时候，和你一样乖。”
忽然，他又想到另一件事。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呢，书婷情况好多了。”
“医生说，如果今晚没变化的话，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高晓晨听到这个好消息，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还不等他细问，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一看是何田的来电，赶紧走到安静的角落接听。
“何叔，有消息了吗？”
何田开始汇报一整天的调查结果。
“我托人打听了，陈泰的确已经去了西北。”
“他把公司交给一个姓程的女人管理，自己退休享清福了。”
“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你看需要我跑一趟核实吗？”
高晓晨毫不犹豫道。
“不行，这个时候，何叔你还是留在京海吧。”
“我身边需要你这样有能力又有可信赖的人。”
“你要是去西北了，我这边真就没有可用的人了。”
高家的人都被盯上了，就连唐家兄弟的安全，也成了问题。
所有人都不能自由行动，高晓晨现在急需何田这样可调动的大将。
何田继续汇报道。
“我托人拿到了车祸报告的复印件。”
“肇事车辆是盗抢车辆，调查意义不大。”
这一点，高晓晨在警局就听安欣说了。
他又想到另外一个关键。
“何叔，你认不认识地下诊所？”
“默叔和持枪凶手打斗时，用冻鱼捅伤了对方。”
“据说现场留下不少血迹。”
“默叔也能确定，对方伤势不轻。”
“你看看有没有办法，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一向冷静的何田，此时很是吃惊。
“什么捅伤的？冻鱼？鱼？”
高晓晨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个工具有点奇葩。
“嗯，是的，冻鱼，冻硬了的鱼。”
何田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个老默，有两把刷子啊。”
之前调查陈泰仓库绑架康峰事件时，何田和老默曾有过合作。
他当时只觉得老默是个狠角色。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老默竟能用冻鱼伤人。
不过何田也很佩服老默这个举动。
“捅伤了那就好办了，血迹能定罪。”
“况且，受了伤的杀手，更容易追查了。”
“我有办法打听一下，你等我好消息吧。”
何田刚挂断电话，高晓晨的手机又响起来。
“晓晨，我刚听说，你们家出事了？”
是周二爷打来的。
高晓晨也正想找他呢，于是将事情始末大概说了一遍。
“周二爷，你看方不方便帮我打听一下，我们这是得罪谁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传来担忧的声音。
“阿盛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方便吗？”
高晓晨这才意识到，周二爷和二叔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
“你来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来也没有用。”
“我二叔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状态很不好。”
“一直在ICU里面，你来了也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