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澧好像有点儿明白了：“那为什么认购证涨了那么多？股票却没有那么多？”
“一个是有人管理，一个是野蛮生长，一个是长久利益，一个是昙花一现。
认购证是一次榨干所有利益、潜力，而股票不是，股票是一次又一次的榨取利益。”
周秉昆给他们解释道。
“那……”
“别想着在股市里赢钱，现在的股市是可以赢钱，甚至说，放头猪进去都能赢钱，但是我并不赞成你们进去。
这容易的钱一旦赚习惯了，你就不习惯赚脚踏实地的钱了，因为来钱太慢。
股票就是赌，赌你在庄家收网之前能跑出去，看见过拖网捕鱼吗？所有被网住的鱼，都以为自己能躲过鱼网。
哪怕说，至少十几年内，股市都是赚钱的，我也不想你们踏入这个行当。
如果不是给你们上第一课，我也不会入这一行。
这是做生意里最低等的生意，没有政策依托、没有群众基础、没有独家资源。
只能依靠潮起潮落顺势而为，一旦出事，没有任何友军。
并且，抗风险能力太小，三更穷，五更富，说是生意，更像是赌博，而且，这种生意只能打价格战，做不到人无我有，人有我精。
大家都赚钱的时候，你能赚钱，大家都赔钱的时候，你也赔钱。
完完全全就是树叶，随风起落，最低等的生意，不能做。”
周秉昆说完看着四小只，四个人都在思索，让他们慢慢消化吧。
“好了，你们回去再讨论吧，明天给你们一天假期，去逛一逛，后天咱们去第二课堂。”
……
火车上，卧铺车厢，六个人正好一个隔间，这火车是去苏杭的。
“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咱们这次能不能多逛几天？”
周长嬴说道，钱是小金库爆满的周安宁掏的，周沅澧是大哥，至于玥玥，只是瞥了一眼，周长嬴就给自己投了一票，所以只能他来问了。
周秉昆瞥了一眼周长嬴：“你还有多少天假期？这还有两课没完，两节课以后，你认为你还有几天的假期？”
“好吧！我……”
“最多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不许买东西，另外，不许吃西湖醋鱼。”
“为什么？”
“西湖醋鱼和四九城豆汁一样，到现在没消失，就是因为有很多犟种不信邪。
除非你能点到最不正宗的西湖醋鱼。”
“为什么点最不正宗的？”
“因为越正宗的，越难吃。”
众人……
好奇怪的设定。
……
周秉昆和郑娟划着船，上午去看了雷峰塔，剩下的时间就在这里，吃饭是在自家的的小吃街吃的，至于外面～呵呵。
“秉昆，你说雷峰塔当年倒的时候，出来的蛇真的是白娘子吗？”
周秉昆肚子里的故事可不少，禽满老了的时候，和娄晓娥那也是游遍国内国外，山川大河的。
那时候导游讲的，可全都记着呢，给郑娟讲讲，还不是小菜一碟？
周秉昆给郑娟讲了雷峰塔的历史和神话，还有二四年倒的时候，里面发现了蛇……
没想到，郑娟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
“应该不是吧，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没搞明白：一个河南的和尚，因为一个江浙的男人，和两条川贵的蛇在镇江打了一架。
然后淹了镇江的金山寺，抓住了蛇以后，又跑了好几百里，把蛇押在了苏杭的雷峰塔，这多少有点儿那个大病。”
“去你的，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再严肃的事儿也能变成笑话。”
周秉昆和郑娟在这里你侬我侬，四小只此刻正在岸边当犟种，他们面前摆放着一盘周秉昆强烈建议他们别动的西湖醋鱼。
“我不建议你们尝试。”周沅澧说道。
“反正我最多吃一口，二哥建议点的，如果不好吃，你都吃了。”
“招牌菜啊，要是不吃那和去四九城不吃烤鸭，回吉春不吃铁锅炖有什么区别？
無錯書吧再说了，招牌菜能难吃到哪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底下还有我不能吃的玩意？
两条腿不吃人，四条腿不吃板凳，今儿他就是上条活鱼来，我都把它吃了。”
周长嬴信誓旦旦的说道。
很快，菜上来了。
周安宁小心的夹了点儿鱼腹，蘸了点儿汤汁，然后～
“呕！”
“有那么夸张吗？”
周长嬴笑着伸出筷子，然后……
“服务员，这鱼是没做好还是还有配料没上啊？”周长嬴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道菜，鱼是鱼，醋是醋，鱼齁腥，醋齁酸，这完全就是两道菜啊：蒸鱼和醋汁。
“这鱼就这样，也没有别的配料了。”
“哦，好吧！”周长嬴又尝试了一下～
“呕！
不行了，不行了！这玩意，怎么做的？这条鱼死的比窦娥都冤，估计阎罗殿那边都有一个醋鱼冤死办事处。
把能吃的东西做成不能吃的菜，也是没谁了，白水煮的我都能吃的下，这个是真不行了。”
周长嬴在第三次尝试以后，彻底放弃了，这条鱼一共吃了四口，鱼只受了轻伤，这也就是熟了，这要是没熟，放旁边西湖里，都能算你功德～这是放生。
“哥，姐，你们不尝尝？”
周沅澧：“没那个爱好。”
玥玥：“我不犟。”
……
两天游玩以后，周秉昆带着他们坐车来到了最著名的小商品市场。
里面人挤人啊。
周秉昆这边一下车，就有不少人围过来：“老板，买什么东西？”
“老板，用车吗？”
“老板……”
“我们只是看看，看看，不买东西。”
先找到住宿的地方，然后：“现在你们分成两队，吃醋鱼的去调查市场，这里为什么这么火，没吃醋鱼的去调查这里的经商故事。
给你们个提示，这里以前最多的是敲糖帮，他们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喊着鸡毛换糖。
问问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上门记得拿点儿礼物，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调查好了，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好的，那我和玥玥去买礼物了。”
周沅澧说道。
“哎，为什么你们是去听故事，我们就去调查市场啊。”周长嬴说道。
“果然你还是没忍住点了醋鱼。”周秉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