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嚣。”
邵溪低着头看他，嘴角微不可察的勾着。
“人的心脏本来就是不停跳动的呀。”
季嚣还没缓过来，听见她说话也只会凭着直觉点头。
邵溪看他不在状态，觉得季嚣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她心里又止不住的想笑。
原来他也会不知所措。
“心脏不跳了那不就出事了。”
“嗯。”
季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点头“嗯”些什么，他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邵溪刚刚的那句话，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真的在怀疑那就是什么他臆想出来的错觉。
可是那当然不是。
季嚣觉得自己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无比肯定的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
“那你看我怎么样？”
他循循善诱，试图将小姑娘彻底拐进自己的领地。
邵溪故意装听不懂，她看他不自然的脸色，那个姿势已经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了，他却像感觉不到麻一样，继续抬头看着自己，说出的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里面带着多少小心翼翼。
她故意逗他，使了坏心眼一样，想看他慌张的样子。
因为自己。
想到这个，邵溪心里就没来由的泛喜。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季嚣总是喜欢跟自己开这样那样的玩笑，看自己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
“什么怎么样啊？”
邵溪故作认真的问他。
季嚣握了握拳头，一向娇贵傲慢的季小少爷此刻就是觉得自己非常的怂。
上啊，冲吧季嚣，直接问她，直接表白，直接逼她做你女朋友，别管她喜不喜欢你，想不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眼下，季小少爷语气有点委屈，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时总是觉得怂到了一败涂地。
“做你男朋友，够格吗？”
冬夜的风吹的有点猛了，没下过雪的淮荷很冷，是那种又干又烈的冷，吹在人的脸上时会让人觉得自己下一秒好像就要消失。
少年带着慎重的试探声在这样的夜里却像是一团暖洋洋的小火苗，带着颤颤巍巍的小火星在自己周遭燃开。
然后越燃越烈，带着一股子义无反顾的冲劲将她包裹住。
然后邵溪感觉自己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这样的温暖，她无法拒绝，她也不想推开。
她要去拥抱自己的一整个春天了。
“够格。”
邵溪丢下这句话，她抿唇，便再也不敢去看他。
無錯書吧少女偏过头，明明是在这样冷的夜里，她却觉得脸颊微烫。
她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响个不停。
季嚣安静了好久。
那样微弱的两个字，如一片落叶静静飘散到水面，激不起任何涟漪，也像天空暗了又亮了很难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然而邵溪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刺骨冬夜里的温暖，他听见少女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着这句他期待了不知多久的话。
那一刻，季嚣得到什么某种肯定的那一刻，他真想把命都给她。
良久，季嚣复又抬头看她，忽地，他紧抿着的嘴唇慢慢绽开，一直僵着的表情也开始有了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