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人做出这么大的成就,至少要兴奋个小半年。
可到了穆芝芝这,第二天早上就没什么感觉了。
早上起来还晃荡到黑市,例行捡漏。
半路萧清浩和穆光耀急急的赶来,把人提溜着带回了家。
曲凯旋领着王建业和陶国励,面前是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的东西不算厚。
他们在看到穆芝芝后,立刻站了起来。
“你提的条件,上面已经同意了。签完合同,王建业就要去海港城准备公司的事,他身份安排的是海港城土生土长的,这样才方便申请专利。我们已经问过了,海港城那边有不少公司,是能很容易申请到传利的。
除此之外,上面还给你了你一套四合院做为奖励。院子已经清空了,就在田家老宅子隔壁。知道你们两家是不会分开的,以后你三个哥哥结婚,也得要有更大的屋子。”
曲凯旋将文件拿出来,推到了穆芝芝面前。
虽然是上面跟她签的,但她还是特别仔细的检查了遍。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名字左边也有迹若游龙的签名。
不仅如此,还按上了个手印。
穆芝芝看了两眼,才认出那名字,差点吓了一大跳。
“你还得加个手印。”曲凯旋提醒。
穆芝芝这才赶忙沾了点印泥,将手指压了下去。
直到接过那个房产凭证,她还没回过神。
“你要的那些机器,什么时候用上?”曲凯旋出声询问。
上头已经知道了小姑娘要有新的研究,现在感兴趣的很。
这才多长的时间,都已经问过两次了。
“今天!实验田的稻子都收走了,我留了一半的人盖新屋子,抽了一半学历高的去跟着那些师父。等房子盖好,他们也就熟练了,到时把机子运回来,要改良的我们自己改良下,东西做好了,我们再给改回原样,让车子运回去。”
穆芝芝回过神,连忙把安排都说了遍。
现在满打满算,她也就只剩下半个来月清闲的时间。
房子盖好后,各种实验,然后还要趁着暑假去沙漠。
这在那边成功了还好,不成功又得回来改进,再去一趟。
她查了下,坐火车来来回回的得要五天四夜,她怕是人都得傻。
“行,你心里既然有安排了,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跟我说。我年纪大了,没什么大事也不会出京都,你陶叔叔还有任务,需要时不时出去。”曲凯旋把穆芝芝的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说的原因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是陶老毕竟也是学术圈的,人情面子太多。
就算陶老和陶国励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总归是有些人会不死心。
他怕万一钻了空子。
而且他的位置高,说一不二,也没谁敢来他这耍皮赖死。
“好。”穆芝芝乖乖巧巧的答应下来。
她对曲凯旋还是很放心的,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处理好不说,而且做事雷厉风行。
这是她最喜欢的性格了。
把人留下来,曲凯旋中午吃了顿,能让他惦记好几个月的美味。
出了四合院,他还摸着吃撑的肚子在那回味。
“芝芝,你不要太累着自己了。”萧清浩心疼的握住小姑娘的手,眼里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随着在实验室里学到的越来越多,他便越清楚做出一个研究成果有多辛苦。
而小芝芝才这么点大,还是独立研究的。
穆安泽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争风吃醋。
“芝芝,你是个好孩子。可你毕竟年纪小,喜欢研究也没必要起早贪黑,每天一两个小时就足够了。”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穆芝芝的脑袋,语气里也满是心疼。
“没事的,我每天也没用多少个小时,来实验田这边,都能在十一点前睡,早上七点才起呢。”穆芝芝看他们是真的很担心,连忙乖巧的安抚着他们。
其实累也不算累,毕竟她在学校里还是能够睡觉的。
主要是下课需要给那些人讲题,人一多她就觉得闹哄哄的。
这才是她每天最心累的。
以前没觉得自己有点社恐,但看着来学习的人从二十到四十,再到现在的六十来个。
而且还是在那么小的一间教室里,她是真心有点快扛不住了。
“你们别给芝芝压力,我们芝芝心里最有数了。”穆国生有些急急的制止萧清浩和穆安泽的鼓动。
这能做出研究成果是多光宗耀祖的事情,他小闺女这么有本事,干的可是造福了所有人。
若是被这两个臭小子鼓动的,真要是休息下来,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受苦呢。
“爸!”
穆楚荣和穆光耀有些气恼的低吼了声。
穆国生吓得身子僵了下。
褪去了稚气的穆楚荣,此时已经有了些刚毅的气场。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穆国生,“爸,你知道做研究有多难吗?不是在那里动脑子就不累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不是一定非要芝芝去奉献。”
“爸,你若真觉得坐在桌前,手不停的写不算辛苦的话,那接下来我也有时间。以后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我来给你上课。也不需要你去想一些,全世界人都想不到的东西,你就把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学会的东西,都给学会就好了。”穆光耀也冷冷的道。
自从进入了华大,他身上的气质也变得温润圆滑。
少了以前那种跳脱,但举手投足,倒是更让人觉得信服了。
“不……不用了,我哪里是学习的料。”穆国生连忙拒绝,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
穆芝芝也没觉得生气。
她对偏疼着自己的爸妈,本就包容性比较高。
而且刨了一辈子的土,他们的眼界和思想有所局限也很正常。
無錯書吧就是往后推个几十年,还不是有很多家长觉得,自己在外面上班就是辛辛苦苦。
孩子起早贪黑的学习,那就是享受。
“你闭嘴吧!你不心疼闺女,我心疼。你想造福谁你自己去造福,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地,还想光宗耀祖。”奚素香没好气的,狠狠拧了下穆国生的胳膊,疼的他直呲牙。
“我错了!媳妇!我错了!”穆国生连连认错,哪还敢再想些有的没的。
接下来穆芝芝在黑市里泡了三个月,总算是等到最后一味药齐了,她才把黑市里的土郎中都给问了个遍。
不过她还特意在网上花高价,买了仿古材质的纸张。
是那种搞赝品的专业货,不是对这方面相当有研究的人,是断然不会发现问题的。
她特意在家里趁着没人的时候,用毛笔把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奇方,都记录了下来。
有些药方配合着针灸,才更有效果。
为此她还特别有耐性的把扎针的方法,都给画了下来。
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这样一边造假,一边在三个黑市乱逛。
有时甚至还和她二哥、小哥一起去周围的乡下。
三个人借了辆三轮车,一起去收老物件。
虽然他们并不是第一个来收的人,那些特别扎眼的好东西,早就被收走了。
但毕竟现在的村子里,留下来的东西多。
他们还是淘到了不少。
尤其是老家具,那就更多了。
虽然有些受了伤,缺胳膊、少腿的。
但两件、三件拼出一个完整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不容易半个月过去,她才把一本的方子都凑齐。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八点多钟就装作一副特别开心的模样,跑回了家。
手里还拎着两大兜的药,连开门的手都没有。
到了门口就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叫。
“田爷爷,林姥姥,开门呀,我回来!”
正在厨房里蒸鸡蛋糕的田爷爷,赶忙擦手,把那厚重的大门拉开。
看到小丫头手里拎着的东西,他吓了跳。
“小芝芝,你这是买了什么?怎么一下拿了这么多回来?”田爷爷有些好奇的问。
“我遇到了个特别厉害的土郎中,他听我说完了你和林姥姥的病后,就给你们抓了药。这里是半个月的量,每天一副,说是药到病除。”穆芝芝眨着星星般的眼眸,满是期待的模样。
田爷爷下意识想说是要三分毒,不过看着她那信心十足的模样,到底是没有舍得打击她的自信。
“这土郎中在哪?要不带我和你林姥姥去看看?”田爷爷温声询问。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丧尽天良,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都骗。
穆芝芝早就想到了田爷爷不会信,但除了这种方法,她并没有其他的好方法。
原主从小到大就是在家人的目光里长大,现在又忙成这样,说是临时拜了个师傅也不好使。
毕竟教了她那么久的师傅,若是突然消失不见,还是在她把事情说出来的几天内,才消失不见的,只会更加引人怀疑。
所以她只能说自己找到了个土郎中,这难得摆一次医的土郎中,连吃饭的家伙都卖给她了,以后再也不出现也很正常。
“他把他的医书卖给我,就走了。”穆芝芝从挎包里,将她精心打造的医书给拿了出来。
那颇具年代的老物件模样,让田爷爷的心里不免多了几分信任。
他赶忙将那本医书接了过去,仔细翻看起来。
虽然他祖上是做菜的,但他从小到大学的东西比较杂,还要会一些药膳和食补。
所以多少是懂一些药理的。
什么病配什么药,具体的治疗方法不懂,但几味药能吃,哪些药不能吃,他还是很清楚的。
这么一本药谱翻下来,一些他知道的病症开出的药,全都没有问题。
能吃的药不一定,不能吃的药倒全都没有出现在药方上。
这其实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毕竟他们家做药膳、食补在以前那都是给贵人吃的。
所以能够接触到的,也都是顶级的大夫。
这本医书中,竟没有一个错处可想而知有多难得了。
“这本医书应该是个好东西。”田爷爷将手中的册子合上,看向穆芝芝的目光稍稍有点复杂。
虽然以前听他们说小芝芝有多幸运、多厉害,他都一直以为是小丫头太聪明、太厉害,所以才会什么都能无师自通一些。
这样看起来就会给人一种特别幸运的感觉。
但在黑市里捡漏,能捡到这么一本老医书。
看样子应该还是本了不起的秘方,他也不得不相信所谓的幸运之说了。
“那田爷爷,这开的药你和林姥姥喝吗?”穆芝芝举着手里两大包的药,小心翼翼的询问。
“喝!既然是我们小芝芝辛辛苦苦给找来的,我和你林姥姥当然得喝。”田爷爷笑眯眯的将药接了过去。
这穆芝芝遇到神秘老郎中的事,当晚全家人就都知道了。
虽然他们都很想相信穆芝芝,但吃药可不是件小事。
最后还是田爷爷信誓旦旦保证,这本医书他都看过,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大家这才放心。
结果这穆芝芝前脚刚把药的事解决好,第二天这实验田的房子也全都通好风吹干了。
曲凯旋早不早就开车,把他们都接了过去。
实验田直接选了一边,盖了一排房子。
一共有二十间,每一间房都放了一台机器。
等他们到的时候,实验田那些看着的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那。
一看穆芝芝出现,全都迎了上来。
“芝芝,我们是现在就开始吗?材料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周建安有些兴奋的问。
“嗯,这几样可以先开始,还有几样需要改进一下机器,或是材料。”穆芝芝抽出几张纸。
那上面画着她要的东西模样和尺寸。
虽然现在暂时还看不出来,这是要做些什么。
但对于她的决定,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疑问。
剩下的穆芝芝给了新的改进配方,也把准备的材料给了他们。
最后只剩下三台,连机器都要改变的。
穆芝芝拉着萧清浩和穆光耀,一起窝在机器边,一点点的跟他们说着,哪个地方要怎么改。
改出来,应该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想象中的永远比较美好,但现实却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