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种的那半亩原始稻子,才是她在这个实验上真正第一次动手。
这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她真的不是很确定。
所以为了避免翻车,穆芝芝只能采用拖字诀。
“那这样算下来,最快也不是要到明年夏收的时候?外加上申请专利的时间,那就要到后年春耕之前,才能开始售卖。一下就少了两季,这得少多少收入。”曲凯旋仔细算完后,那叫一个肉疼。
可穆人芝芝也是无能无力的撇撇嘴,“没有办法呀,做实验就是要严谨。换个好的想法,其实我们现在的人速度已经很快了,笼统一年的时间就能有两个,可以去赚外汇的专利。”
“就是!小曲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急呢?我可警告你,我徒弟还小,你们别给她那么大的压力。”陶老把穆芝芝护在身边,没好气的瞪了曲凯旋一眼。
曲凯旋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看着脸上写满了纠结的小姑娘,他有些不太好意的笑了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但也知道这做研究肯定是不能急的事,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
“嗯啊,我肯定是不会有压力的。毕竟这稻子一茬茬长起来的时间,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穆芝芝特别无辜的撇着嘴,歪了下脑袋,“对了,我说的那个光伏板的事怎么说?”
“上面说在你回本前,卖出去的电都归你,但回本后卖出去的电就得上交一半了。当然你的专利还是你的专利,在国外赚到的钱,还是会按照我们定下的比例来。”曲凯旋是昨天回来,立刻就去找了上面的人。
那些搞学术的老家伙,也不知道是哪得到的消息。
他前脚刚进办公室,把风车发电、光伏板、建高楼,解决沙漠里的风沙,还有即将要研究沙漠水稻的事,给上面的领导一一说明白。
他们后脚就让人帮忙传话,急着进来。
明明这研究,还有研究时所花的钱,跟这些人半毛钱关系都没。
可偏偏他们在分配的时候,就像是那东西完全是属于他们的。
穆芝芝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曲凯旋偷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这些条件我可以答应。”穆芝芝特别痛快,根本没去讨价还价。
毕竟这已经比她原本设想的,要好太多了。
这样算下来,她就算不升级光伏板,五年也就可以回本了。
剩下15年就可以躺着收钱,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去我就让他们把合约准备好,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就可以签了。”曲凯旋笑了笑。
直到他们把该谈的事都谈完了,奚素香和穆国生他们,这才从小轿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家从今天起就是有车的人了?
还是他们小闺女最有出息!
生那么多儿子有什么用,没有一个有他们小闺女厉害。
开开心心的吃完饭,穆芝芝接下来在家里摆烂了几天,连半个字都没有看。
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去黑市淘宝贝。
现在基本上黑市已经全然放开了,不仅有人光明正大的出来卖老物件。
还有人摆摊在里面卖小吃。
什么炒粉、混饨、煎饺、小笼包……
穆芝芝特意找人订了几个紫檀的博古架,专门用来摆她的那些藏品。
钱是花了不少,但难买的就是喜欢。
以前收的那些好多东西不是埋在地里,就是被她装进了随身仓库。
现在她身边跟着四个警卫员,看起来就像是在保护她家里的安全。
实际上是两班倒,一共八个人。
平时四个隐在人群中,除非穆芝芝有大危险,或者是她主动叫这些人,他们才会出现帮忙。
而她大部份时间都在家里,所以四合院里能保护她宝贝的人,自然就成了八个专业的、顶尖的。
这充分满足了穆芝芝那点嘚瑟的小心思。
等到休息够了,她甚至舍不得去实验田。
特意在收藏房里准备了个书桌,只是查看资料、计算、写详细改进的房法,她都坐在这堆古董里解决。
实在是逼到了头上,她才会磨磨蹭蹭的去实验田。
一个月的时间,穆芝芝的研究基本上属于卡在瓶颈期。
她是一心都扑在了光伏板上,可最先要改的就是原材料的生产机器。
这完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她不仅要找来特别厉害的师傅,反复拆装老机子。
还要在边上不停的跟师傅讲解,哪里该变薄,哪个部位要重新改进。
哪个部位得省了,又得在哪个地方加上新的部位。
反正一整个月,四台机器的进度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而另一边穆芝芝花了那么久功夫,能发五度电的光伏板,再怎么改算法线路,都也只是顶天到了六度而已。
她像是进入了个盲区,再想靠手边现有的材料去增产,是肯定行不通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四台机器都做好,指望做出新型材料后,能够将产量提升些。
就算不翻倍,至少一半也得达到吧。
不过眼下也不是心急就能解决的,穆芝芝并没有失落太久。
接下来她又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竞赛上。
不过这竞赛并不是在京都举行的,反而把地点定在了沪市。
好在京都也不止他们这一个学校,有同学需要去参加竞赛。
因为是第一届所以全国每个高中,都有十个名额的机会。
除去挑选每个年级数学成绩的前三名外,还剩下一个名额则是由学校推荐。
京都有好几所高中,他们为了怕孩子在路上出事,所以每个学校都出了两个老师来带队。
找汽车站租了辆车和司机,将近六十个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沪市。
穆芝芝这次出门,带了不少的钱和票。
在车上的时候差点兴奋的没有睡觉。
那可是沪市呀,多少有钱人在这里定居。
经过这么多年,说不定他们也有不少人在卖宝贝了呢。
穆芝芝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过去除了竞赛外,她还要去黑市好好转一转。
要充分的发挥好蝗虫精神,别说要扫的干干净净。
就算是只雁子飞过,她也要把毛给拔下来。
因为全国各地的高中生都过来了,招待所是肯定不够住的,上面便行了个方便,把沪市唯一一家酒店提供了出来。
穆芝芝被乐凤姝牵着,跟在经志福身后。
她之所以会成为两个老师中的一员,是因为她知道这次竞赛,无论说什么,校长都一定会让经老师来带队。
她怕经志福这小肚鸡肠的男人,会给穆芝芝小鞋穿。
所以才会特意申请,过来当学生们的陪行老师。
在这个队伍里,穆芝芝看到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同学。
那人显然也被穆芝芝惊到了。
她刚想要去跟那人交流下,但经老师却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跟别的学校的学生凑一起。
穆芝芝不明白只是个竞赛而已,为什么有好些人,眼里的焦急是肉眼可见的。
难不成这里面会另有隐情?
她眯着眼,心里闪过不少猜测。
经志福见穆芝芝呆呆的站在那,一副没能明白意思的模样,气得都快破口大骂了。
“看什么看?别人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说,这些来参加竞赛的人,可不比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经志福难得压下了脾气提醒。
“他们要算计我?怎么算计?把我的脑子变成他们的?”穆芝芝觉得有些好笑,但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算计。
“蠢!”经志福被怼的都懒得再管她。
把人送到房间,他就不再搭理穆芝芝,转身离开了。
等他彻底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穆芝芝转过身便看见乐凤姝一脸的深沉。
仿佛想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乐老师,你怎么了?”穆芝芝有些不解的问。
只不过是来参加个数学竞赛而已,怎么两个老师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芝芝,你还是听经老师的话,别跟来参加竞赛的其他人走太近,他也是为你好。”乐凤姝语重心长的提醒。
“他还会为我好?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穆芝芝觉得这话实在是在可笑了。
可乐凤妹的脸色却更沉了几分,“就算不为你好,他也得为学校好。在他看来,你应该是哪怕拿不到冠军,考不过他教的学生,这成绩也会在排名上。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
無錯書吧“可是参加一个竞赛而已,这些都是学生,怎么会有危险?”穆芝芝实在是想不明白。
若是说换做以后,大家知道竞赛拿到奖状后,对未来的规划能有多少帮助,会使些手段也还能理解。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家朴实又老实不说,而且还是第一次竞赛,到底能对以后能有多少好处,大家都不清楚。
怎么会有人对未知的奖励,去铤而走险?
“我们来参加竞赛前,就有听到消息,说这次的竞赛好像是为了培养人才。后面还会有物理和化学的竞赛,都是有争对性的培养。所以很多老师说这竞赛看似学生的比拼,其实是在拼以后能不能有份好工作、好学历。”
乐凤姝把她听到的说法,直接告诉了穆芝芝。
结果穆芝芝想也没想就否定了。
“不可能!国家就算是再求贤若渴,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就算要靠竞赛来筛选出,重点培养的学生,也绝对不是一次竞赛就能决定的。至少要好几次竞赛,那就算是动手脚,也不可能次次都能成功。
只要出错一次,这么重要的事,肯定会重点排查,那以前做的恶就都会曝光。所以指望害人就能得到好的未来,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穆芝芝话说的尤为笃定。
“你是脑子清楚,能把这些都想清楚,但架不住有些蠢笨的,只顾的上眼前,根本不去管以后。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小心点的比较好。”乐凤姝还是很担心。
穆芝芝闻言,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乐老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离其他参加竞赛的同学远些的。”
乐凤姝看着穆芝芝把东西都摆好,又叮嘱她在房间里待着,别到处乱跑,这才去处理其他同学的事。
结果这乐凤姝离开还没有三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谁?”穆芝芝懒懒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钢化玻璃方面的书,连动都不愿意动下。
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可对方并没有出声。
穆芝芝也不再开口询问。
两边僵持了有一分多钟,敲门声才再次响了起来。
“谁?”穆芝芝又翻了一页,但人依旧没有动。
“我是别的学校来参加竞赛的,有点事想要找你帮忙。”
门外是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
穆芝芝将手中的书收进空间里,这才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拉开门,看着那神色并不算太好的女生,穆芝芝有些疑惑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看起来应该帮不到你什么吧?”
女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把语气降的更加和善了些。
“我们学校也有个跳级的学生,跟你差不多大,今年才十二岁。我们平时跟他也玩不到一块,但现在在外地,有没有亲人在身边,他显得稍微有点儿焦虑。所以我们希望你能过去陪陪他。
其实你跟你们学校的同学,应该也玩不到一起去吧。这样你们两个在一起有个伴,对彼此的情绪都好。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人接触,好不容易出来,我想好好休息,或是在房间里看看书,并不想把精力花在社交上。”穆芝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刚刚在楼下看到那个同学,她确实是有想要打声招呼的想法。
但既然当时没打成招呼,后面她也没打算刻意去认算。
更何况听完经福志和乐老师的话,穆芝芝是彻底打消了跟不认识的人,扯上关系的念头。
倒也不是怕,就是不想横生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