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总算在当归的复述下,完完整整的知道了慕雪儿做的好事。
她倒是不担心丞相府的名声会不会受到损坏,只是担心慕雪儿没有如愿以偿,会利用母亲的怜悯,再次生出是非来,她得想个办法。
为这件事情烦忧了几天,当归似乎是看出了慕昭昭的担心,主动请缨。
“娘娘若是担心夫人会在府上受欺负,不如派奴婢回去从旁照顾,也能让娘娘安心些。”当归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同样知道慕雪儿的真面目,也能从旁提点一二。
“你回去吗?”慕昭昭想了想,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那现在就拜托你了。”
慕昭昭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
慕雪儿离开了几日,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宫里面只是将这件事情当做茶余饭资,谈笑间便一语带过,沈虞也有几天没有给她写信,她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现在让当归回去,主要也想看一看慕雪儿的下场。
相府中发生的一切,当归回府得知以后,却是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苍天好轮回,见到沈虞时,只是暗暗吃惊,“夫人倒是憔悴了不少。”
沈虞穿着一身素衫,两鬓长出了不少白发,听到当归的关心,摇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儿,只是这几日相府发生的事情太多,劳累了些,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昭昭。”
当归点头,“奴婢知道了,皇后娘娘派我回府照顾……”
“是因为慕雪儿的事吧。”沈虞脸上一向带着温柔的笑,但提起慕雪儿时,却难得严肃起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当真在宫里当众勾引皇上了吗?”
这话问的十分直白,不过当归回来便是要告知真相,总不能让夫人一直蒙在鼓里,被人左右玩弄。
在听当归说完前因后果后,沈虞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精力。
当时在柴房外听到慕思思的话,她原以为只是姐妹间的拌嘴,可是回屋仔细想了想,能让慕天诚这般生气,这件事情一定相当严重,这样前后一联系,再加上今天得到了当归的肯定,“我还真是看错了人。”
当归安慰道,“这并不怪夫人,怪只怪她藏得太好,若不是娘娘存了个心眼,还真的要被她蒙骗了过去。”
相府这边的一波未平,闻倾便迫不及待地搞出了一些动静,沈阙在宫里看完他的折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安平候受伤了?”
关于这件事情,沈阙只是派了几个武官跟在他的车队,确定闻倾到达了华田县,沈阙只是想借这件事情让他警醒,没想到他还真的受伤了。
在折子一旁,还放着他派去武官的回信,上面的陈述与闻倾描述一致,应该不会有假。
但是沈阙怎么会轻易相信,他将武官的回信放在烛火前看了看,却是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小柿子察觉到不对,“皇上,可是派出去眼线出现了什么问题?”
“那几个武官恐怕都死在闻倾手上了。”沈阙顺手将信丢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沈阙为了以防万一,与眼线通信之时,用的都是特殊的信纸。信纸在火光下照,会有隐约的龙纹,而这一封回信,只是普通的信纸,恐怕回信的人并不是属于沈阙的眼线,而是闻倾的手下。
“那需不需要加派人手?安平候胆子也太大了,皇上派去的人他也敢杀。”小柿子有些愤愤不平。
“那几个人明面上是武官,闻倾恐怕早就知道他们是朕派去监视他的。”沈阙看着烧起来的火光,表情淡漠,一切都还在他预料之中,“再说了,安平候受伤,身边死一些的人也不算什么,只是恰好死的都是朕送去的人罢了。”
哪怕一行人回来以后,沈阙问那几个武官的去处,闻倾也会编一个完美的理由敷衍他。
無錯書吧“安平候为剿匪受伤了,也算是英勇之举,那朕暂时要派人去抚慰一番,让江太医去看看。”
沈阙说的便是江磊,最近这几日,慕昭昭成日闲着没事便会提起这位太医,沈阙正好借此机会将他打发远一些,也省得慕昭昭成日里沉溺在药理知识里。
江太医自从进宫便伺候着各位贵人,一听到有这样的差事,自然是激动不已,这可是皇上亲自点他,如此重要的任务,自然是要放在首位。
虽然一路上舟车劳顿,但是江太医想到这是皇上对他的信任,便打了一路的鸡血,当看到受伤躺在闻倾时,更是十分慎重,“见过安平候。”
只是他一抬头,却发现这个贵人早已经晕过去。
闻倾在青龙寺和柳音音进度十分可观,柳音音也已经将他视为知己,可就在这时,牧听寒却传来消息,他的伪装已经引起了那几个监视的人的注意。
闻倾自然是要将这几个人除去的,便立刻快马加鞭赶回华田县,与当地的土匪首领狼狈为奸达成了共识,合力制造出了一场骚乱,顺势除去的那几个武官。
死了几个人,若是他不受一点伤,岂不是交代不过去,闻倾派人往京城送着折子说明了情况,为了显得情况属实,还以那几个死去武官的口吻再次陈述。
原本以为万事俱备,可没想到沈阙会派太医来。
闻倾没有办法,在接到消息之时,便立刻抽出一把剑,直直的往侧腰腹刺去。
“侯爷!”牧听寒看着心惊胆战,立刻上前阻止,所幸剑并没有刺入很深,“倒不如把那个太医杀了,主子何苦这般……”
“若是那太医死了,以沈阙多疑的性格,下一个死的就会是我。”因为疼痛,闻倾额角上布满冷汗。
只是没想到闻倾弄假成真,竟是因为这个伤口发了高烧。
看着此刻昏迷不省人事的闻倾,江太医连连摇头,“这伤口虽然不深,但已经起了炎症,需要抓紧服药,可耽搁不得,若是能醒过来最好,还要在床上静养一个月才好。”
江太医一边说着,立刻写下药方,尽心尽力的替闻倾去熬药。
知道入夜,江太医才将情况如实的写在信里,飞鸽传书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