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义舒看着自己屋里破烂不堪的窗户,心中一片苦楚。
为什么非要跳窗,为什么非要把窗户给弄坏!
漫漫长夜,她真的很怕鬼啊喂!
这晚的风格外大,从破洞的窗户里吹进来,把夏义舒屋子里所有的蜡烛都吹灭了。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屋子外时不时传来风穿过树木的呜咽声,把夜晚衬托得更多了几分诡异。
夏义舒摸黑来到床边,迅速蹦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屋外似乎下大雨了,急促的雨水拍打着窗沿,并顺着破烂的窗户溅入屋内。
夏义舒躲在被窝里不为所动,无论外面有多大动静,她始终不敢睁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天也亮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手却撞到了坚硬的石壁上。
她彻底清醒,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而像是某个偏僻地牢的入口。
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越往里面越黑,石壁之间的距离也越狭窄,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突然,她的脚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蹲下身,凑近一看,妈呀!是人的头骨!
她颤巍巍地转身向后看,狭窄的道路上堆满了白骨!
她顿时手脚发软,瘫倒在地,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
或许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耳边萦绕着众多亡灵的凄惨叫声,空气中也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压抑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
“小垃圾!出来!快带我出去!”
可无论她怎么叫喊,那个黑毛球系统都没有回应,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孤身一人。
她必须自己找到出去的路!
当她鼓起勇气贴着石壁站起身时,却听到了石壁里传来几声响亮的鞭子声。
或许,里面有暗室。
找到机关,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这么大的地方,绝不可能只有一间暗室。
無錯書吧正当她准备搜寻机关时,脚后跟不小心踢到了身后的石壁,石壁迅速翻转,她被带到了暗室里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轰隆一声,石壁门紧紧关上。
她用力拍打石壁,依旧纹丝不动。
开门的机关似乎在别处,她只好在暗室里面继续寻找。
这暗室里寒气逼人,体感温度只有大概七八度,衣着单薄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啪!啪!啪!
又是几声鞭子抽打的声音,这次她还听见了被打者隐忍的哼声。
这听起来就很痛!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声音继续往里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沿着台阶往下走,愈发觉得寒气逼人。
待完全走到地下室,夏义舒已被冻得瑟瑟发抖,里面冷得跟冰窖子似的。
啪!啪!又是两声响亮的鞭子声。
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她急忙躲在了石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一探究竟。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四肢被铁链缚住的顾岳州。
这不是原著中的情节吗?
夏义舒双手抱头,脑子飞速运转,依旧没有一点儿头绪。
不是,为什么情节一下子就跳到这了?
她还没开始攻略男主呢,怎么男主就快噶了?
被囚禁的顾岳州浑身遍布鞭痕,脸色白得像雪,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半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汗珠,嘴唇呈现出暗紫色,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折磨,还是这地下室里逼人的寒气所致。
或者说,二者兼具。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里依旧有一种傲气,是来自将军的永不屈服的傲气。
站在他面前的陆瑾最看不得他那高傲的眼神,一气之下,又用力抽了几鞭子。
这几鞭子看得夏义舒眉头一紧,每一鞭下去,都皮开肉绽,他身上本就遍布伤痕,新伤叠旧伤,早已血肉模糊。
顾岳州依旧没有发出痛苦的叫声,更没有示弱求饶。
他只是攥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眉头微皱,发出了几声隐忍的哼声。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神依旧带着傲气和不屈。
陆瑾变得暴躁起来,他用鞭子紧紧勒住顾岳州的脖子,眼睛变得猩红,像极了失控的疯子。
顾岳州的脖子被勒出了一条红色的深痕,苍白无血色的脸因呼吸困难而变得涨红。
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带着傲气和不屈,嘴角竟露出了轻蔑的笑。
陆瑾气得浑身颤抖,手上的鞭子勒得更紧了,顾岳州的脖颈已经变成了紫色。
在一旁的夏义舒看得心惊肉跳,在法治社会下成长的她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场面。
她握紧了拳头,陆瑾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可是以她的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陆瑾的对手,贸然出动也只是去当个炮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岳州被折辱,无能为力。
等到顾岳州眼皮变重,眼神涣散,呼吸微弱,快要失去意识时,陆瑾快速地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他一只手托起顾岳州下垂的脑袋,另一手略带玩味地挑弄他的下巴。
“放心,本王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你一日不臣服于本王,本王便让你不得安宁。”
他用手撬开顾岳州的嘴巴,并往里塞进了一个小药丸。
“本王就是要吊着你的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瑾尖锐又变态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夏义舒皱起眉头,好刺耳!
“顾岳州!北厉国已经被被本王灭了,你现在还一副忠贞不屈模样给谁看!”
说罢,他便狠狠地朝顾岳州的伤口按下去,“对付你,本王有的是办法!”
剧烈的疼痛感令顾岳州五官拧成一团,他大口喘息,但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夏义舒双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她无法想象这该多痛啊!陆瑾这狗东西简直不配为人!
呜呜呜~心疼可怜的男主……
过了许久,陆瑾终于出去了。
夏义舒急忙跑到顾岳州面前,他已经被折磨得没力气抬眼了,白皙的手自然下垂,还有鲜血滴落。
“没事了,我这就救你出去!”
夏义舒双手颤抖地想解开缚住他的铁链,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身体,好冰。
也对,这里冷得像冰窖一样,可他伤成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感受到有人靠近的顾岳州缓缓睁开眼睛,“没用的…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他似乎真的快不行了。
夏义舒努力地解着铁链,“说什么呢!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脖子上凉凉的,好像被人用刀架着。
“妹妹,你不是说不会背叛我的吗?”
陆瑾朝她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
妈耶!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当初可是多亏了妹妹的帮忙,让顾岳州中毒后武功尽失,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擒住他。怎么,妹妹这是后悔了?”
夏义舒缓缓回头,看到的是披头散发,一袭红衣的陆瑾,这样看起来更像个疯子了。
“瑾…瑾哥,你听我解释…”
还没等夏义舒把话说完,陆瑾猛然朝她胸口刺去,鲜血喷涌而出。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夏义舒倒在了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感觉好冷,原来死亡是这样冰冷的感觉……可是她不甘心……
卧房里的夏义舒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破烂的窗户,她的被子已经被昨夜溅进来的雨水淋湿了。
我勒个豆!还好是梦,吓死个人!
肯定是昨晚被陆瑾吓到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以后看到陆瑾这个疯批,赶紧绕道走。
盖了一晚上的湿被子,冻死了。
可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真实到和亲身经历一样。
梦中顾岳州好惨,夏义舒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今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她换了身干衣服,走出房门,在将军府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顾岳州的身影。
不应该啊,平时这个点,他都在院里练剑来着。
陆瑾也不见了,他该不会真被关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