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义舒跌跌撞撞地来到自己的小屋子,扑倒在床上。
做了一晚上噩梦,起来还被顾岳州打了一掌,必须得好好睡一觉才能补充精力。
院子里,顾岳州为北厉国目前的局势而感到闹心,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练剑。
本想随意走动散心的他,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夏义舒的房门前。
门居然开着。
这细作当得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他顺势走了进去,看看能不能搜查到有关陆瑾和西陵国的消息。
然而夏义舒居然在床上躺着,一只脚搭在被子上面,整个人呈“大”字,张开的嘴巴流着口水,时不时还传来打鼾声。
顾岳州眉头微皱,好歹是姑娘家,这睡姿竟如此不堪入目。
镇守边关的将士们的睡姿都比她文雅。
他刚想转身离去,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淡淡的,清甜中带着一丝药草的味道,总感觉在哪闻过。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义舒。
她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衣服上也有,那是早上和自己切磋时留下的。
这一世的她,和上一世大不相同,不仅不善武功,甚至性情和习惯都变了。
睡觉连鞋子也不脱,脸上沾满了灰,长长的睫毛耷拉着,跟个小花猫似的,竟有些可爱。
看见这样的她,顾岳州竟有一丝想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灰尘擦掉的冲动。
理智制止了他的这份冲动,说不定这又是什么新的伎俩。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可轻易心软,更不可轻易对看起来柔弱的人心生怜悯。
無錯書吧他转身离去,绝不能自乱阵脚。
听到顾岳州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义舒猛然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那玩意儿终于走了。
装睡太考验演技了,她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生怕被顾岳州抓起来再打一顿,那家伙下手是真的重,肯定夹杂了私人恩怨。
不行,把门关上,继续补觉。
关上门,她瞥见了破烂不堪的窗户。
真服了,差点忘了还有陆瑾这个疯批。
她轻轻给了自己两巴掌,睡睡睡,睡个毛线!
没有提升男主的好感度,还要时刻提防陆瑾这个疯批,武功秘籍也只练了一点点,从老神医那里抄来的医书也还没看,丹药也没炼……
夏义舒啊夏义舒,这么多事情没做,你是怎么敢睡得着觉的啊!
呼~
她深呼一口气,不要急躁,不要急躁,遇到事情,要学会平心静气……
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修窗户。
这次一定要把窗户修得结结实实的,住在这种木质结构的小屋里,安全感很重要。
说干就干,她即刻动身寻找修窗户的材料和工具。
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把窗户修好了。
夏义舒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看来,自己还挺有当工匠的天赋的。
欣赏不到两秒,窗户外面传来熟悉的“哐当”声,接着陆瑾破窗而入,可怜的窗户又裂了。
此时夏义舒想刀一个人的心上升到了极点,真想把他吊起来胖揍一顿!
她恨自己太弱了,干不过陆瑾,只能忍着。
她握紧拳头,咬紧后槽牙,脸上却努力挤出笑容,卑躬屈膝地朝他走了过去。
“嘿嘿,原来是瑾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夏义舒顺从的样子,陆瑾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要你去顾岳州书房偷城防图,拓印下来,不能被发现,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取。”
夏义舒依旧满脸微笑,“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话还没说完,陆瑾早已跳窗而走,还顺走了她早上刚买的小点心。
不堪重负的窗门掉了下来。
狗东西,算盘打得挺好,还偷城防图,咋不上天呢!
等老娘学会了暗器和毒药,一定用粹上毒药的暗器取你狗命!
想要城防图是吧,老娘给你画一个!
越想越气,根本没心情修这破窗户。
现在的她怨气很重,晚上也没必要怕鬼了,要是真有鬼,谁干得过谁还不一定!
此时的她练习暗器效率极高,飞镖一丢一个准,飞针也一样。
小屋前的老树,树叶被她扎得千疮百孔。
书上说,暗器使用的最高境界便是:听声辨位,一发击中。
她果断地用布条蒙上眼睛,试试!
刷!刷!刷!刷!
命中率虽然不算高,不远处的老树已经被扎成了刺猬,但仍有不少收获。
小到蚂蚱之类的各种昆虫,大到麻雀之类的飞禽,地面一片狼藉。
在一群灰不溜秋的麻雀中,一只白色的鸽子显得格外耀眼。
身为吃货的夏义舒两眼放光,口水直流,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好久没吃烤乳鸽了,这不得解解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说干就干,立刻烧水把这鸽子毛给拔了。
处理到最后,她才发现鸽子的脚上有有个小铁环,里面似乎有东西。
看来是哪个倒霉蛋的信鸽丢了。
她把东西取下,放到一边,先烤鸽子要紧。
柴火架起,烤肉滋滋地发出声响,一滴热油顺着饱满的鸽子肉慢慢滑下,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心醉。
细细地嗅,慢慢地闻,馋虫迅速被勾起。
撒点盐和辣椒粉,简直完美。
她顾不得烫,一咬就是一大口,满满的幸福感。
只可惜这鸽子太小了,两口就没了。
自己烤的味道也比不上店里的,但总体来说还算鲜美。
她吮吸着手指,漫不经心地拆开从鸽子上取下的信件。
那是一堆繁体的类似于篆书的字体,她皱起眉头,看了好一会儿。
不认识,看不懂,扔了吧。
刚准备扔,一个类似“顾”的字映入眼帘。
万一是顾岳州的呢?扔了岂不是让他更快走向悲惨结局?
算了算了,还是多看几遍吧。
研究了大半天,她只认出了“顾岳州”“攻打”“北厉”“军马”这几个零散的词。
基本可以肯定这是顾岳州的信了,八成还是军事机密。
她懊悔地抽了抽自己的小嘴巴,咋这么贪吃呢!这下好了,摊上事儿了!
顾岳州本来就对她带有深深的敌意,而她不仅扒他衣服,这次还截胡了他的信鸽。。。
呜呜呜~老天爷,我该怎么做才能活的久一点?
要不给他研制一些特效伤药?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伤药是少不了的。
反正之前把神医老头儿的医书都抄下来了,区区伤药,根本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