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已微微露出鱼肚白,陆一鸣睁开了本就未完全合拢的双眼,毕竟将全部的任务加在一只鹤的身上,他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哪怕这只鹤连自己也不是对手。
陆一鸣见田灵儿的双眼依然紧闭,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另外一棵大树后,拿出一套黑色劲装换上,毕竟今日看来也要走不短的路。换完衣服后,陆一鸣随手用露水洗了洗脸,随即又随手摘了一根树枝练起了基础剑术。
“你没有剑招?”田灵儿在陆一鸣刚离开时就已经醒来,见陆一鸣来来回回就十三个动作,不禁问了一句。
“这不是剑招么?”陆一鸣有些奇怪的看着田灵儿道,毕竟基础剑诀可是有十三个招式的。
“你修炼的莫非是基础剑诀?”田灵儿有些绷不住了。
“是啊,灵儿师姐。正是在云英堂领的基础剑诀,当时你还说可以看看哩!”陆一鸣微微笑了笑道。
“基础剑诀算什么剑招?这种烂大街的东西怕是世俗界中也没有几个人会稀罕修炼的,你看看便是,炼这个做什么?”田灵儿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若是有外人在场,她是断然不会认陆一鸣这个师弟的,简直太丢人了。
“呃,我觉得还不错,便一直炼着了,毕竟我也没有几门功法可以炼。”陆一鸣有些木然的解释了一句。
“除了这基础剑法,你还会什么攻击手段?”田灵儿有些怕了,毕竟她曾经让陆一鸣先别炼什么攻击法术的。
“拳头算么?”陆一鸣有些不自信的捏了捏拳头说道。
田灵儿以手扶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这个建议是他给陆一鸣提的。但谁能想到,陆一鸣居然在短短几个月便跨入了炼气中期,以至于现在连一招像样的攻击招式都没有。
“算你个头,算了,那今天的考核改一下,我先教你些简单的法术,你一路上先练练。”田灵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二人二兽乘着朝阳便向滨海城出发,田灵儿不再骑马,一路上亲自为陆一鸣示范了三种法术:火球术,御风术,掌心雷。
其中火球术最为简单,陆一鸣练习了几遍便已能发出如鸽子蛋大小的小火球了;御风术和掌心雷便比较难掌握了,可能也和陆一鸣没有风、雷灵根有关。
反正陆一鸣的掌心雷打出去只能看到一阵青烟冒出,御风术更是难堪,在田灵儿看来就是一只猴子在那上蹿下跳,看得鹤儿也是不断发出短鸣。
两个时辰过去,陆一鸣还是对御风术和掌心雷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一行人已是临近滨海城,过往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陆一鸣也只好先行放弃了这两种法术的练习。
“陆小子,你自己先去吃点东西,未时我们在西门集合。”田灵儿站在城门口对陆一鸣说了一句。
陆一鸣点点头道:“知道了,灵儿师姐!”随即陆一鸣便牵着独角马往西门方向走去,至于鹤儿早在前一段路便自行飞走了,待几人出城后才会前来会和。
待看到陆一鸣走后,田灵儿快步来到一栋气派非常的五层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雁来楼。一个小厮正要上前询问,待看到田灵儿掏出一块令牌后,便毕恭毕敬的将田灵儿带到了三层的一个房间。不多时,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便来到了房间。
“殷堂主,丁素素还是没有消息么?”田灵儿略显忐忑的问道。
“没有丝毫消息!田师妹,想必这人必定已不在我大商境内,不然以我青云宗的势力,哪怕此人躲在某个穷乡僻野,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探,也肯定会有蛛丝马迹露出的。”殷姓男子断然说道。
“嗯,辛苦殷堂主了。但还请殷堂主继续打探,此人与我大竹峰干系非常,若有消息,劳烦殷堂主第一时间通知我峰。这是明年的酬劳,若有消息,我大竹峰必当重谢。”田灵儿递过一块偏绿色的中品灵石说道。
“田师妹,我雁来楼本就是青云宗外堂,你又何须这般客气,再说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实在受之有愧啊!”殷堂主并未去接田灵儿的灵石,反而略显愧疚的说道。
“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再说外堂下面打探消息之人总该有些封赏才是,不然谁又有动力去做这些,您说是吧,殷堂主?”田灵儿微笑着问道。
“嗯,田师妹所说有理,那殷某就代下面的人谢过了。”殷堂主接过灵石,又抱了抱拳道。
“正该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田灵儿也是向着殷堂主抱了抱拳,便先行退出了房间。
“堂主,这女人是不是傻?每年都来此送灵石,那人都消失二十多年了,莫不是早已尸骨无存了,我们外堂就算再有能耐,又哪里去找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待田灵儿离开雁来楼后,带着一丝媚笑向殷堂主说道。
“侯三,切莫胡言,大竹峰不是你我惹得起的。你告诉下面的人,丁素素还是接着找,无论死活。若有消息,只管报来,若消息属实,本堂主必有重赏。”殷堂主吩咐道。
“侯三遵令!”男子转身退下。
“呵呵,正如侯三所言,这女人怕不是早已不知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也罢,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每年还能白捡一块中品灵石,何乐而不为。”殷堂主笑着自言自语道。
陆一鸣牵着独角马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见证着滨海城的不凡,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身穿青云宗服饰的弟子,只是陆一鸣一个也不认识。
也是,滨海城乃是距离青云宗最近的一处城池,很多物资青云宗也是在这里大肆采买,自然造就了这座城池的繁华。
据说,滨海城的税收几乎与陪都襄阳城持平,要知道,襄阳城可是拥有长住人口超过百万人的超级大城。而滨海城的长住人口只有十余万人,可想而知,滨海城的交易额每日达到了怎样一个恐怖的数字。
陆一鸣一路走走停停,倒不是想买什么东西,毕竟他已渐渐习惯了水帘洞简简单单的日子。今日骤然来到如此繁华的城池,倒是让他一时有些看花了眼。
“掌柜的,来一大碗混沌。”陆一鸣走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小摊,喊了一句。
“好嘞,客官,您稍等!”掌柜的麻利的煮起了混沌,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又将陆一鸣的桌子擦了一遍,看样子应该是对夫妻摆的摊。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就已端了上来,陆一鸣也不怕烫,轻轻吹了两下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掌柜的,多少银两?”陆一鸣将碗里的汤也喝了个干净,但感觉也只吃了个七分饱,但还是不准备再叫一碗了。
無錯書吧“客官,三十文钱。”中年妇女过来收拾起碗筷,顺带着说道。
“不用找了。”陆一鸣实在没有铜钱,将最小的一块银子放在了桌上便转身离去。
“多谢客官!”背后传来了中年妇女的道谢声,陆一鸣却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
陆一鸣看着头顶的太阳,估摸着已是离未时不远,便也不再闲逛,牵着独角马便是大踏步向着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