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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回通天巫害人终害己长春子度世先度劫(下节)

主宾落座,大元尊正后孛儿帖献上新鲜奶茶,长春子谢过。大元尊道:“邱神仙乃世外仙人,朕向来敬重,不知有何见教?”长春子道:“大汗兴师动众,不知又要车轮斩,还是满城屠,或垒人头塔?”大元尊道:“即然邱神仙已知,朕也不必隐瞒,此乃长生天神谕,叫朕兴兵,征伐列朝,朕不敢不从”。

长春子道:“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大汗陛下功名已就,福禄已足,何苦大开杀戒,滥杀无辜”?大元尊道:“世多贪婪之辈,诡诈之人,生死皆报应,故凡死者皆该死之人,此乃长生天的意志,人不可逆。况且华夷自古势不两立,想当初汉孝武帝命卫青、霍去病数征匈奴,至使匈奴北遁苦寒荒漠,漠南无王庭;还有那冉闵冉棘奴,起灭石氏,扫尽羯胡,一纸杀胡令,伏尸百万,似此不仁之事多矣。只有弱肉强食,那有天理公道?唯强者可称王称霸,横行一世”。

长春子道:“胡人生于苦寒之地,不通礼化,易起劫掠盗心,妄行杀戮,屡犯中原,不守信诺,乃自堕恶趣,难逃劫厄”。大元尊道:“此言有失公允,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胡人南下,皆因南人无道,而自招祸端。朕虽杀伐无数,罪恶非轻,然长生天护佑,福禄不减,却是天意如此”。

长春子道:“自古杀降不仁,嗜杀必祸,大汗陛下屠城灭族,犯下无穷恶业。今日富贵,不过是朝露晚霞,一时风光,倘不能自警,以挽天心,只怕报应来时,政去公室,国统数绝,悔之晚矣”。大元尊不以为然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生,何须顾忌太多,及时行乐,乃人生大福禄也”。

长春子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天道不可悖也。贫道所言,全为天下生灵,陛下不可鲁莽”。大元尊道:“朕正是奉长生天圣谕,代天行罚,以图霸业。邱神仙好意,朕岂不知,然苍狼终究要吃肉的。狼吃羊,天经地仪,倘不吃羊,任羊泛滥成灾,反而有违天道”。长春子叹道:“陛下执迷不悟,必招灾殃祸端”。

却听有人叫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汗休听南人啰嗦,依我之见,杀了这个南人,祭旗告天,大事成矣”。长春子扭头一看,但见此人生得凶如顽牛,壮如铁塔,正是大元尊胞弟拙赤哈撒儿。古儿汗札木合曾赞此人的厉害处:

身长三寻许,顿餐三岁牛。

披挂三重甲,力过三莽牛。

生吞带弓人,不足碣其喉。

整咽长大汉,尚不足胃口。

方其盛怒时,开弓射敌酋。

箭发隔重山,十数人命休。

大弓长箭九百步,力大自非常人有。

小弓短箭五百步,精确无双世独秀。

生具异相人皆惧,浑似魔君凡间游。

雄壮僄悍如大蟒,拙赤哈撒儿名留。

大元尊斥道:“哈撒儿,你这猛犬,见人就咬,此回不得无礼”,乃回头对长春子言道:“此乃朕的亲兄弟,天生桀骜不驯,然攻战征伐必一马当先,矢无虚发,神箭无敌。西征乃蛮部太阳汗时,多有功劳,故为朕的扈从云都赤(带刀侍卫),以护卫汗帐为职责”。

长春子道:“原是御弟大王,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哈撒儿劣性不收,仍道:“大汗若念我是兄弟,先杀此人,以免后患”。大元尊道:“邱神仙乃朕的座上客,岂可怠慢?”长春子见他兄弟二人争执,又都顽固不化,不由长叹道:“人各有志,实难强求。贫道仁至义尽,大汗陛下好自为之,告辞了”,言罢转身便走。大元尊因话不投机,也不强留,由他而去。

长春子出了金顶汗帐,行不足十步,忽然斜里蹿出那通天巫阔阔出,手执一根神杖,杖头铜偶三寸,口含金钱做响,柄手包有蛇皮,下端赤铜裹定。通天巫趁长春子不备,从背后举神杖便要偷袭。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寒光一闪,飞来一件异物,通天巫吓了一跳,失声惊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是那布衣子藏于暗处,眼见形势危机,急中生智,将手中罗盘砸向通天巫。趁通天巫一愣神,布衣子大叫道:“道友快走”。长春子听得身后动静,情知不妙,忙借风遁离开这是非之地。有诗为证:

一言止杀邱神仙,三会可汗只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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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难劝迷途客,狼子野心岂甘闲。

大元尊听得帐外动静,急出来看,见是通天巫,忙道:“别乞(蒙语,长老),邱神仙在那里?”通天巫牛眼瞪起,吼道:“甚么邱神仙,南人乃异教徒,岂可亲近?事不宜迟,迟则生变,长生天神谕已下,大汗何不点兵发将,早图霸业?倘长生天怪罪,如何是好?”大元尊道:“别乞勿急,即便发兵,尚需登坛拜将,祭旗定策”。通天巫不满道:“尔乃成吉思大汗,代长生天责罚天下,自当雷厉风行,如何这般啰嗦?”

那御弟大王哈撒儿道:“别乞,尔不过萨满博师,如何不知尊卑,在大汗面前指手划脚,成何体统?”通天巫冷笑道:“我乃长生天的使者,传的是神谕,谁敢逆忤?尔一介莽夫,不过大汗跟前一条狗,怎敢对我不尊狂吠?”言罢,从腰间抽出皮鞭大叫道:“长生天神谕:拙赤哈撒儿藐视神权,口出不逊,鞭笞百下,以示天罚”。哈撒儿正要争辩,身上已挨了几鞭子,忙叫道:“大汗为我做主”。大元尊无奈道:“别乞代天宣谕,谁敢有违天罚?”合撒儿叫苦不迭,任由通天巫皮鞭抽打,只打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大元尊不忍旁观,回身返回金顶汗帐,坐在虎皮椅上兀自生闷气。通天巫打罢哈撒儿,径入帐道:“大汗陛下,大丈夫自当心如铁石,志列风霜,方成得大事。长生天早有神谕,命大汗征伐天下,以成霸业,然后则由哈撒儿统制万民。大汗早拿主意,免得功劳富贵,拱手于人。只要大汗听我安排,必能铲除异己,雄霸天下,万般富贵,享受不尽”。

大元尊明知其挑唆离间,却不驳斥,反而大声道:“哈撒儿亵渎神灵,不尊别乞,革去那颜俸禄,贬去功勋爵位”。哈撒儿在帐外听得明白,大喊冤枉,被人强行拖走。通天巫心满意足道:“大汗英明,万事定矣。只要听我的,必有长生天护佑”,言罢大摇大摆退去。有诗为证:

萨满别乞通天巫,假谕斡难合北胡。

黄金家族执血斧,成吉思汗定蒙兀。

人心崇附腾格里,政教分治相演敷。

日久生隙名与利,霸主隐忍非浮屠。

大元尊铁木真幼弟铁木格听说通天巫骄横无礼,鞭笞哈撒儿,怒不可遏,乃寻至金顶汗帐,见过大元尊,责问道:“大汗陛下,难道忘了十三翼之战,是谁灭了札答兰,又是谁先征克烈部,又取乃蛮部,合围女真,血战贺兰,多次救陛下于危难?是你的兄弟拙赤哈撒儿,大汗的霸业没有他的功劳吗?为什么要听信别乞的挑拨离间而伤害自己的同胞兄弟?”大元尊道:“哈撒儿之射,别勒古台之勇,皆我藉以取天下也。正是因为哈撒儿功劳太大,而他又不知收敛,行为蛮横,对朕多有不恭,连长生天都看不下去,叫别乞责罚于他,以示警告”。

铁木格道:“胡说,陛下不过是受了萨满别乞阔阔出的蒙蔽挑唆。大汗是狼主,而啥撒儿不过是陛下马前一条忠实的狗,只会为了你拼命撕咬敌人,而不会有半分私心,他是你的亲兄弟,对大汗忠心耿耿。而阔阔出却是假借长生天的神谕来要挟大汗,欲与大汗齐权,甚至要凌驾于大汗之上做威做福,不臣之心,人皆知之,唯大汗一味纵容,只怕养虎成患,遗祸无穷”。

大元尊道:“别乞传的是长生天的神谕,无人可以违背神的意志矣”。铁木格冷笑道:“难道他强征横夺别人领地的奴隶,也是神的意志?难道黄金家族也要对他屈膝奉迎?大汗对他俯首帖耳,太让人失望了”。

大元尊一时语塞。正后孛儿帖在侧,乃道:“铁木格兄弟说的没错,难道大汗真得相信阔阔出的鬼话?难道大汗真得甘心阔阔出的摆布?他不过是利用长生天的名义来控制大汗,以谋私利。倘大汗挥师远征,那厮做乱国中,代立汗位,大汗悔之晚矣”。大元尊喟然长叹道:“阔阔出是蒙立克父亲的儿子,曾为朕主持加冕成吉思大汗,朕不过是借别乞之口,以长生天的名义联合蒙古各部,以成霸业。唯众心一念,方能一呼百喏,夺城拨寨,无坚不催,其实是朕在利用他”。

孛儿帖道:“陛下乃群狼之主,天下皆以马首为瞻。而别乞却是借长生天神谕来威胁陛下,今日能欺凌御弟,明日难保挑战陛下权威。自古一山容不得二虎,陛下便是蒙古人的长生天,何须他指手画脚”。铁木格道:“先下手为强,以我之见,先除去此人,以免后患”。大元尊仰头闭目,沉吟半响,方对铁木格道:“此或许也是长生天要他就去死,你看着办吧”。

铁木格心领神会,出了金顶汗帐,寻来几个心腹伴当,俱是一流勇士,先潜伏于暗处,而后自家去寻通天巫阔阔出。

阔阔出手中拿着布衣子的罗盘,不识何物,正在惴摩此物的来历,却见铁木格走来叫道:“别乞,人称尔为奔雷手,我却不服,不知可敢与我一赌输赢?”阔阔出嗤之以鼻,不屑道:“尔有何能耐,与我如此说话?大汗见我都须低头致礼,更何况你这夯货,当心长生天要尔狗命”。

铁木格道:“休污了长生天的名头,尔不过是个骗子,今日叫你知道厉害”,说罢抡起铁钵似得拳头便打。那阔阔出岂甘受辱,心头火陡然而起,丢掉罗盘,徒手与铁木格递拳走势,打在一处,但见:

飞拳挟风,盘脚撼云。一般身强力大如铁塔;两个腰圆膀阔似恶灵。通天巫心高气傲拳拳狠,奔雷手绝非虚名;铁木格眼疾手快步步惊,守灶子果有实力。一个自比长生天施通天手段;一个却学呆霸王逞力彻地英雄。一个是南山白额虎,素无忌惮;一个是北地黑瞎熊,更赖皮顽。迎风贴肩,四臂纠缠相较力;绕腰贯索,二蟒翻身不容情。抢肩扼腕,撞胸支腰;翘足钩腿,摘胆掏心。真个出手无情如水火,抢机借势力争雄。

两个相持不下,铁木格性急,打声唿哨,一下子冲出数条壮汉,将通天巫团团围住,不由分说,抡拳便打。阔阔出见势不妙,大吼道:“长生天神谕,尔等冒犯别乞,获罪于天,还不住手,不怕天遣?”那伙勇士乃铁木格死党,不听他那套,只管往死里打。真个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阔阔出被打得鼻青脸肿,腰骨折断,瘫做一团。

铁木格骂道:“尔这无赖,自恃大汗敬重蒙立克父亲,兄弟七人为非做歹,全不顾大汗情面,挑唆我兄弟不和,真个罪该万死。只说你神机妙算,知人祸福,可曾算出今日报应?尔自称长生天使者,最能通天娱神,如何不见尔神人手段?”好一顿臭骂,眼见阔阔出气微声无,奄奄一息。铁木格一把拽起,扔在牛车上,用干草盖了,自回金顶汗帐报与大元尊。

此情此景此因果,与前生一般无二,可笑通天巫阔阔出假借长生天名义为非做歹,倒头来被乱拳打死。有诗为证:

后有神仙先有巫,敬天法祖莫踌躇。

诈神欺天行祸事,现报来时难赊赎。

铁木格进得金顶汗帐,大元尊一见他喜气洋洋,便知结果,却仍问道:“如何?”铁木格道:“通天巫与我比武,那厮不经打,三拳两脚,一命呜呼,请大汗治我失手之罪”。大元尊道:“别乞之死,乃天不爱他,非你之过”。铁木格谢道:“大汗陛下便是蒙古人的长生天,我等愿随大汗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元尊点头道:“传令众将升帐,以议天罚之事”。铁木格得令,即去传谕。

正后孛儿帖道:“大汗如今坐拥富贵,尽享极乐,如何又要征伐尽行不义之事?”大元尊道:“朕一生征战,乐趣尽在征伐之中,是狼终究是要吃羊的。敌人的血肉才是世界上最美的食物,敌人的哀嚎才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只有不断的征服,才能让朕快乐满足”。孛儿帖说不过他,便不再言语。

少顷,大小亲王那颜统领齐来金顶汗帐参拜大汗。大元尊道:“人生最大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其所有,纳其妻女。蒙古草原是王者的天下,我们是狼,就要吃肉喝血,就不能停下脚步享受安逸,那样将失去斗志和勇气。长生天已传神谕,我们只能无条件遵从,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太师国王木华黎道:“富贵险中求,我等誓随大汗陛下,同甘苦共患难,若违誓言,天诛地灭”。

大元尊点头道:“前番征伐赵官家,出师不利,功亏一篑,乃奇耻大辱,此番朕御驾亲征,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木华黎道:“前番因失火器之利,被南蛮钻了空子,此番多备雷车火砲,强弩硬箭,俺愿为头部先锋,以雪前耻”。

大元尊大喜,即命太师国王木华黎为先锋总制,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各领本部怯薛军为前军统制官,哲别、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为中军四翼,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铁木格四御弟为策应,赤术台、畏答儿为游骑,前后共计三十六路大军,随驾出征,国中只留窝阔台摄政,拖雷监国。

众番将至那长生天神坛前,大元尊亲自祭了哈喇苏鲁锭,乃率众向太阳行九跪之礼,左拳砸胸,右手背后,单膝下跪。祭司献上马奶酒,大元尊双手接过,洒在祭台上,口中念道:“长生天,赐我神力吧,黄金家族将不负众望,所向无前,战无不胜”。

大小儿郎欢呼雀跃,异常兴奋,振臂高呼:“军心似铁,感召日月”。大元尊手握苏鲁锭,交与中军万户纳牙阿,而后抱上虎头金刀,跨上宝马白神驹,趾高气扬,挥手道:“出发”。顿时号角齐鸣,旌旗招展,虎狼之师浩浩荡荡,又开始了新的征程。有《解人颐》单道这人性之贪: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买到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

县丞主薄还嫌小,又要朝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若想世人心田足,除非南柯一梦西。

有分教:狼性难改,嗜杀终引祸;蛇心不足,贪焚自招灾。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有其所福,各有其所祸。真个时时有变,事事难料,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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