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 > 封神异龙 > 第三十回柴王爷博棋释旧怨苗异人救驾消青雀(下节)

第三十回柴王爷博棋释旧怨苗异人救驾消青雀(下节)

回头再说苗训,因失了大宋尊,真个慌得如热锅上蚂蚁,手足无措,只得分神离形借光遁往来少华雾谷洞,幸得陈抟老祖指点迷津,听从教诲又急急返回大内辟室,以防不测,只后悔不该多事,惹出这般是非来。

正在这时,忽听辟室外人声喧哗,苗训侧耳听时,不由暗自叫苦。原来是那太宗皇帝到来,却听禁军道:“圣尊陛下圣谕,无旨不得擅入,违者杀无赦”。太宗皇帝怒斥道:“正是太祖陛下托梦叫苦,要孤解救,费尽周折,找到此处。若有责罚,唯孤一人承担,尔等不必多言”。那禁军校尉那敢强拦,只得打开三重禁门,放他进来。

苗训情知大宋尊除守形元神其余魂魄尽皆走失,想是太祖元神游离示警太宗皇帝,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太宗皇帝带了宰相赵普进来。苗训叫苦不迭,只得大礼参拜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见苗训在辟室,却不见太祖帝尊,好不惊诧道:“孤闻太祖陛下与尔辟室议事,适才托梦呼我救命,不知龙驾何处?”苗训应道:“帝尊陛下神游华岳,会唔家师,尚未回还”。太宗皇帝道:“令师翁希夷先生抱道山中,洗心物外,养太素浩然之气,应上界少微之星,节配巢由,道遵黄老。怀经纶之长策,不谒王侯;蕴将相之奇才,未朝天子。虽龙心仰慕,难挽道心,实在可惜”,乃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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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向前朝出白云,后来消息杳未闻。

如今若肯随徵召,总把三峰乞与君”。

苗训道:“家师性好清闲,倦惹尘埃,纵有丹诏紫衣,尚恋清风白云”。太宗皇帝道:“人各有志,实难强求。只是太祖帝尊乃万乘之主,怎可轻移龙驾,倘有闪失,如何是好?”苗训道:“天子皆五帝之精宝,各有题序,次第而据,起必有神灵符记,诸神庇护,使开阶立遂,不必担心”。

太亲皇帝道:“纵有神灵护佑,难免不测之虞。适才呼孤救驾,着实怪异,而今不见龙驾,怎不叫人心焦”。苗训自知有些意外,只得随口搪塞道:“秦穆公神游天府,闻钧天之乐,七日方回;赵简子梦历太虚,经射熊之事,五日而返;梁昭明太子尸蹶法会,听乐忘返,四日还魂;唐贞观天子魂归冥府,对案转生,三日回阳。太祖皇帝启运立极,英武圣文,纵有劫难,亦能逢凶化吉”。

太宗皇帝见苗训言辞闪烁,神色伪饰,顿生狐疑道:“尔足恭小谨,虚与委蛇,必有隐情,从实招来”。那苗训本是谦恭君子,在人主面前不敢伪言欺君,更何况此事非同寻常,自知难以遮掩,便以实相告道:“太宗陛下,怨臣无能,太祖陛下确有些意外,一时龙驾无着,家师尚在想法救驾”。太宗皇帝闻言如雷击顶道:“尔只说圣驾天聪鸿运,百神护佑,如何出了此等状况?欺君之罪已是难饶,倘大祖皇帝有甚闪失,如何是好?”

苗训虽神机妙算,然事出突然,一时心中无底,只得言道:“太祖陛下受天明命,抚有大宝,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太宗皇帝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尔等自负仙才,君前卖弄以至招灾惹祸。自古形不得神不能自成,神不得形不能自生,太祖陛下如今形消神散,只怕再难回还”,说罢忍不住以袖掩面,泣泪而悲。

赵普在侧,忙劝道:“此事蹊跷,未见实证太宗陛下切莫悲戚,保重龙体要紧”。太宗皇帝道:“老子云: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太祖陛下托梦于孤,想是交待后事,卿乃当朝宰辅,即然太祖陛下已山陵崩,鼎湖乘龙,如今之际,又该如何是好?”赵普道:“倘太祖晏驾,自然陛下践祚,奉遵鸿绪,讵追遐轨,则鸿图无恙,乾堂依然”。

太宗皇帝听罢,长叹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得依承旧制。卿可拟谕,昭告天下,可将太祖冕冠衮服盛殓,朕择日继统承典”。苗训闻言好不惊诧,忙道:“太宗陛下万万不可。太祖皇帝生死未卜,太宗陛下草诏进位,名不正言不顺。昔有巴人李玄,有元神出窍之术,在砀山修炼时,与太上老君相约神游华山,告与弟子七日为期。其弟子不守约定,未至七日而焚化其体,以至元神归时无体可依,无奈只得借尸跛足老丐,世人称为老拐李,其实意外也。今太祖陛下行经华山,亦是同理,时辰未到,因此龙驾未还。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倘太宗继位,太祖还朝,又当如何?”

太宗皇帝斥道:“尔自以为仙才异能,最善蛊惑人心。当年陈桥驿,尔以天生二日拥太祖陛下黄袍加身,今日又以天无二日谬贬新君,若不念当年举事有功,又有太祖铁诏不杀大臣,依孤早将尔碎尸万段”。赵普道:“苗国师向来谨慎,此事蹊跷,太宗陛下不可操之过急”。太宗皇帝道:“也罢,一个时辰之内,太祖帝尊龙驾平安归来还则罢了,倘有意外,要尔好看”,言罢拂袖而去。

赵普道:“苗国师,此事因你而起,推捼不得,务要找回太祖龙驾。只待一个时辰,恐怕新君即位,唯你问罪”,言罢也自去了。苗训心急如火,眼见辟室门外禁卫把守甚严,只得借光遁,急返华山去寻陈抟老祖商议。

神速须臾,转瞬便至。苗训刚至雾谷就被一阵清风吹得寻不见路径,暗自寻思:此处走过多少来回,如今遇上鬼打墙,找不见路,必有妖邪。因此苗训吼道:“何方妖孽,怎敢妄恣,误我行程,决不轻饶”。耳畔间朦胧听到有人哭泣道:“师兄莫恼,我乃清风童子,奉师尊之命,要将装有艺祖魂魄的葫芦及莲蕊送与师兄,未出此山,偶遇一雀儿,色泽艳丽,叫声清脆,我因童心未泯,一时好奇,便要捉那雀儿,不想被那雀儿三绕两绕,着了道儿,散发成气不成形,正欲回头哀告老祖救助,因见师兄故来诉苦”。苗训听得明白,乃道:“你本清风,幸得师尊将而聚化成形,如今散而成气,打回原形,也是宿命。只是大宋帝尊陛下逢劫,耽搁不得,只不知葫芦现在何处?”清风道:“只在左近,师兄随我来”。于是苗训便随着那股清风转至一处山坳,果见一五彩雀儿正卧在葫芦上,便赶了过去。

及至近前,却听那雀儿自言自语道:“香孩儿香孩儿,我待尔不薄,尔怎可恩将仇报,谋逆篡位,尽做不臣之事,如今落在我手上,也算现世报”。苗训看在眼里,听得明白,大叫道:“你这雀儿好生无礼,念敢逆天忤命?赵官家乃正朔君王,岂容尔轻贱?”

那雀儿见是苗训,也不惊慌,只道:“我乃雕青天子,大周太祖皇帝,你个小小道人怎敢君前放肆?”苗训因见那雀儿有些邪气,早猜出几分,直言道:“尔是雕青不假,可惜这天子却是你家主人。尔怎敢孤假虎威,扯皮做秀?”一语道破玄机,再看那五彩雀儿竟化成黑乎乎一只青雀。那青雀恼羞成怒,振翅飞起,围住苗训转起圈子。

咦,这雀儿到底是何来历?

书中暗表,后周太祖郭威少时贫贱,只在市井耍赖厮混。一日与好友冯晖出去游玩,偶见一麻衣老道与人刺青。当时刺青纹身风气盛行,二人便要老道刺青,麻衣道人倒也爽快,在郭威脖子右边刺只青雀,左边刺上谷粟;又给冯晖肚脐眼处刺只青雁。然后麻衣道人对二人说道:“二位英雄相貌奇特,倘若从军立功,他日必成大器,亨通显达之时,则雀遂衔谷,雁遂出脐”。二人将信将疑,遂投军效命。后来郭威立功累迁至枢密使,取后汉代而立周,是为后周太祖,脖间雀儿真个衔上谷米,时人称之为“郭雀儿”。那冯晖亦因功镇守一方,紫雁出脐,时人称之为“冯雁子”。麻衣道人之言尽皆应验,有诗为证:

青雀衔谷揽龙图,紫雁出脐执虎符。

盖因时势造英雄,偏信老道命里扶。

说来玄乎,那青雀本是郭威身上刺青,食得天子粟谷,日久灵异。待天子驾崩,乃脱骸成精,盗食天地灵气,妄冀日月常新,历千年真个修得彩羽新生,艳翼丰满。因逢大宋尊拜山访道,欲出心头恶气,奈何大宋尊有天子气,伤害不得,便至山下柴王庙,假做郭威与柴荣托梦,这才引出一段柴王爷寻仇,大宋尊蒙难。后来陈抟老祖命清风童子送葫芦与大宋尊还魂,不想又碰上青雀,三转两转让清风散而成气。青雀正自鸣得意,不想半路上杀出苗训,一言道破玄机,原形毕露,如何不恼,因此上故技重施,围着苗训转起圈子。

苗训何等精明,冷笑道:“尔休使诈,我非清风童子,不会随你回旋而形乱神散,尔也休假太祖名头狐假虎威,今日我不管你是甚么郭雀儿(郭威),还是高鹞子(高行周)、李鸦儿(李克用),只求救出香孩儿(赵匡胤),尔若知趣,及早散去,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将尔化为齑粉”。

那青雀偏不知趣,恼了性子来啄苗训。苗训怒极,喝道:“好一团墨汁”,真个话中带毒,一谶言中。再看那青雀果真化做一滩墨汁,撒落山间石上。苗训叹道:“此乃夙命,不必怪我无情”。有诗为证:

质本质来形本形,质殒形消空留名。

青雀衔谷郭已朽,瓦棺纸衣守空灵。

事不宜迟,苗训收了葫芦与莲花蕊精,急返当朝。却听得白虎殿内悲声恸天,不由大吃一惊,急急去看,但见:

愁云荏苒,怨气氤氲。千秋幡下,纸扎明器罗列;万寿桃前,香烛果脯并陈。金蜺鼎沉香流烟,玉龙灯紫焰随风。金马银驼,摇钱树下;玉蟾碧蝉,聚宝盆中。青松翠柏,掩灵碑十面;石龟铜鹤,护法驾一尊。百尺白绫做天幕,万卷黄表化飞尘。挽联千副,歌功颂德比尧舜;悼词万言,凭吊追荐胜禹汤。梓童皇储,稽颡泣血;王侯将相,草藉土枕。钟鸣磬响,合幡影超生仙驾;僧唱道喝,诵真言荐拨幽魂。哭声十里犹闻泪,薤露兴悲索长空。

苗训叫声不好,急闯入殿,迎面撞上太宗皇帝,忙道:“太祖皇帝尚在,不可行此晦讳之事”。太宗皇帝骂道:“这厮欺君罔上,尚不知悔,兀自疯颠,来人呀,将这厮斩立决,以祭先皇”。苗训道:“不可,臣有太祖陛下免死金牌,谁敢逆忤”,言罢取出免死金牌。

恰有丞相赵普在侧,仔细看时,确有铁衣士书御字花押,便道:“确是太祖御笔无疑。苗国师只说太祖皇帝尚在,不知龙驾何处?”苗训道:“只在左近,须得先收了这般布置为好,免得凶煞犯冲“。

太宗皇帝道:“尔自恃有些道法,得先皇恩宠,屡屡狂荡不羁,若非先皇丹书铁券,立誓不杀士大夫,朕早将尔碎尸万断,兀自喋喋不休,只怕又是以幻术蒙蔽朝庭”。苗训道:“臣言句句属实,不敢妄为,若有差池,甘愿杀头领罪”。赵普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宋尊陛下领衔执符,乃天道正神,我等皆蒙庇佑,承恩受泽,理当奉迎”。太宗皇帝一时语塞,只得传谕白虎殿一切祭奠撤下,等待消息。有诗为证:

大宋公案实在多,斧声烛影尚疑窦。

金匮之盟成迷局,再添一桩又如何。

苗训只与太宗皇帝及赵普三人复至辟室。苗训取出葫芦,先拜了三拜,方打开塞子,而后念念有词,但见一股轻烟溢出,现出大宋尊陛下,正伏身龙床,鼾声如雷。苗训叫道:“陛下醒来”,果然大宋尊打个呵欠,睁开双目,坐了起来。

那太宗皇帝及赵普见状忙叩首道:“陛下圣安”。大宋尊道:“官家正与陈抟老仙博弈,忽被一团黑气困住,动弹不得,却是何故?”苗训道:“陛下此行有些风险,幸枯木逢春,逢凶化吉”。太宗皇帝不知其暗指柴荣之事,因此斥道:“甚么枯木逢春,尔狗胆包天,欺君有罪”。大宋尊道:“此事原怪不得苗卿,是官家执意要拜山访仙”。苗训见大宋尊有些倦色,便取出莲花蕊精道:“此乃华山玉井莲蕊,服之可怯百疾,请陛下受用”。大宋尊依言服下,果然神清气爽,尤胜从前。有诗单道此物好处:

太华峰头玉井莲,花开十丈藕如船。

冷比雪霜甘比蜜,一片一口沉疴痊。

(韩愈)

大宋尊道:“此番神游西华,多有怪异,不知因何得祸?”苗训道:“陛下吉人天相,自然有惊天险,至于其中怪异,纯属巧合,臣不便明言”。太宗皇帝道:“这厮言辞闪烁,伪辩谎言,分明是欺君犯上,其心可诛”。大宋尊道:“苗卿忠心耿耿,天日可鉴,救驾有功,更当优擢”。苗训感激涕零道:“承蒙陛下圣明,臣受宠若惊”。

偏那太宗皇帝不依不饶道:“苗训含糊其辞,必有隐情,若不讲明,包藏祸心”。大宋尊道:“晋王所言,不无道理,苗卿从实招来”。苗训左右为难,若将柴王爷发难,郭雀儿寻仇全盘托出,只怕又引出多少是非。若不说大宋尊陛下疑心重重,太宗皇帝步步紧逼,焉肯善罢甘休。真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非当初显卖也不会引出这般尴尬,由不得懊悔不已。

苗训忽想起陈抟老祖劝其隐退之言,不由暗叹老师高明之处,便道:“非臣隐瞒,实在有些细节臣也不大明白。陛下平安归来,日后自有大富大贵。臣蒲质驽才,不堪重用,伏乞陛下开恩,赐归荒野,不胜感激”。大宋尊道:“卿乃朕之张良孔明,倚重已久,怎可离去?卿与朕同享富贵,尚嫌不足乎?”苗训忙道:“臣非图富贵,只为义气。士为知己者用,故臣鞍前马后,不辞辛苦。今日陛下至尊至贵,臣无足轻重矣。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乞陛下恩准”。大宋尊见他去意已决,长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卿即有潜翼戢鳞之意,朕亦难挽留,但愿有缘重会”。苗训即拜谢当朝,方辞别帝尊而去。有诗为证:

自古伴君如伴虎,黄金台上少明主。

患难相随肝与胆,太平即废手和足。

荣华不过险中求,富贵终究浪里浮。

始羡希夷白云卧,应趋陶朱泛五湖。

苗训辞去后,大宋尊叹道:“苗卿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乃朕之范蠡张良,今弃朕而去,实不知是君不仁或臣不义”。太宗皇帝道:“非君不仁,非臣不义,乃君臣缘分尽矣。大丈夫进则建功立业,退则卧饮山泉,范蠡张良功成身退,故能全名节而终富贵,盖审时度势,识时务也。君臣好聚好散,不足为憾”。

大宋尊道:“陈桥之变,黄袍加身,多赖苗卿谋略,朕视之为兄弟,本欲永共富贵,奈何有始无终,怎说无憾?”太宗皇帝道:“苗训其人,城府颇深,乃潭中潜龙,林中卧虎,戢鳞藏锋,决非池中之物,实难驾驭。自古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陛下待他不薄,其人未必知足。此番历险,多有蹊跷,只怕是他设套解套,以图救驾之功,故而言辞闪烁”。

大宋尊不以为然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古君为臣之元首,臣为君之股肱,上下相维,内外相制,如网之纲,如丝之纪,倘君臣彼此猜忌,则纲纪必乱,政体必废”。太宗皇帝冷笑道:“郭雀儿乃汉臣,取代为周;陛下乃周臣,取代为宋,是君不仁臣不义?还是用人疑了或疑人用了?其实是形势所迫,世间之事如何说得清对错,即便义社兄弟,也难免二心。陛下宽仁,不杀权臣,已是莫大恩典,苗训见好就收,也是明智之举,陛下又何必耿耿于怀?”

大宋尊道:“晋王所言,虽有偏颇,亦不无道理,随他去吧”,于是不再提及此事,只教内侍于建隆观设黄箓大醮,以求平安。有诗单道这功名之难:

班定远飘零玉关,楚零均憔悴江干。李斯有黄犬悲,陆机有华亭叹。张柬之老来遭难,把个苏子瞻流了四五番,因此上功名懒。

(张养浩《沈醉东风》)

有分教:艺祖宽仁,难免防人之心;苗训广略,岂无避嫌之明。正是君恩似海易反覆,臣节如山宜守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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