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 > 封神榜之凤鸣岐山 > 第廿四回谈仙真谐星吃蟠桃论道德孔圣游列国(下节)

第廿四回谈仙真谐星吃蟠桃论道德孔圣游列国(下节)

大汉尊与百官拜旨谢恩,遂开十进明堂,设九宾之席,列八佾之舞,进七珍之味。孔子入座直言道:“汉天子以何治天下?”大汉尊道:“汉以孝治天下”。孔子道:“愿闻其详”。大汉尊道:“置孝悌以淳风,举孝廉以入仕,三老行教化,年高赐鸠杖,人心趋礼,世风向善则天下大治”。孔子道:“善哉,凡养老,有虞氏以燕礼,夏后氏以飨礼,殷人以食礼,周人修而兼用之,五十养于乡,六十养于国,七十养于学,达于诸国,是为孝也。孝者,顺也,乃仁之本,礼之始也。舜事瞽叟,不记其过;文王花甲,三省其堂。仁者爱人,故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亲者,不敢恶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大汉尊道:“仁人之有孝,犹四体之有心腹,枝叶之有根本。先祖母薄太后,坤德慈仁,病三年,先皇孝文皇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亲尝汤药,晨昏定省,于是遗风传国,子孙萌福,延祚不绝”。孔子点头道:“君子行博爱广敬之道,使人皆不敢慢恶其亲,则德教加披天下,当为四夷之所法则也”。

大汉尊道:“朕感尼父之教诲,于是兴太学,举孝廉,设五经博士,求天下文章,则天下太平,不复纷争。然朕心中存疑,当面请教尼父,不知可否?”孔子点头应允,大汉尊道:“尧舜公天下,禹汤私天下,五代不复礼,三王不同法。然天道无常,故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畅茂。尼父奔走乱世,志在春秋,欲复周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也?”孔子道:“王道衰,礼乐废,政权失,家俗殊,礼崩乐坏,非周礼不足以治世,非大道不足以安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通于古,适于今。周公做礼,鉴于夏商,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矣”。大汉尊道:“朕闻尼父梦中会周公,故欲复周礼。大汉以礼义兴隆,如尼父所愿”。孔子道:“非玉帛即为礼,非钟鼓即为乐。天子衔天命而代牧民,主国政而行赏赐,用兵务农。天子、诸侯、大夫、黎民,各从其类,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恪守其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父笃子以慈,子事父以孝此为道也。及至诸侯乱世,礼崩乐坏,凤走麟亡,礼不存也,吾欲复礼,是为道义”。

大汉尊复拜道:“法家苛峻,兵家黩武,唯尼父顺阴阳教化以德,陈尧舜揖让之礼,理顺纲常,明序尊卑,道义天下,乃天之木铎,不啻元圣也。朕以圣人为瞻首,奉经典为圭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敢背道而驰”。孔子道:“善哉,见贤思齐,见不贤而自省。大汉天子有尧舜之风,汤周之范,必能垂裳以治,成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大汉尊道:“尼父博学多才,通天彻地,朕愿闻长生求仙之道”。孔子对求仙长生不以为然,因此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吾不语乱神怪力。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至于生死性命,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化于阴阳象形而发谓之生,化穷数尽谓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终也。有生必有死,有始必有终。故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必强持”,又嘱道:“君子敬而不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皆兄弟也。大汉天子以孝治国,以礼待人,则盛世可期也”,言罢告辞。大汉尊遂送孔圣人一行人众于午朝门外,挥手而别。有诗道:

孝武重儒兴太学,天下斯文至此隆。

治世不忘旧法典,安国更赖铁血功。

方仙遥指蓬莱远,封禅方知泰岳雄。

往事如烟成闲话,白云千载笑秋风。

土生金。天使孔子一行离了汉长安,径至白虎蒙元。但见广漠青丘,牛羊成群,一行人等莫不称奇。时有大元尊坐驾棕毛殿,闻下臣报说天使到来,遂问:“孔圣人乃何方神圣?”中书令耶律楚材道:“孔圣人乃儒家宗师。以夫子之道治天下,以老氏之道养性,以释氏之道修心,乃古今之通则。孔圣人即为天使,当恭而迎之,不可怠慢”。原来那蒙古人马上得天下,崇尚武勇,世风以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序之,读书人最为低微。大元尊一生戎马,不明儒学礼乐,幸得耶律楚材苦口婆心,晓之利害,方将孔子一行迎入殿中,依旧拜礼宣旨。大元尊听不懂天旨圣谕,有些不恭之意。耶律楚材劝道:“此乃长生天遣使考较功过的钦差,陛下谨言慎行,以免是非”。

大元尊不屑道:“这圣人不过一介书生,无立国传世之功,无神威显达之名,何以为长生天钦差特使?”耶律楚材道:“夫子之通,智过于苌弘,勇过于孟贲,足蹑狡兔,力举门关,精五射之法,御五驭之车。君子藏器于身,待机而动,陛下不可小觑”。大元尊闻听孔子是文武双全,大笑道:“朕原以为老夫子不过寒酸之士,舞文弄墨尚可,讽今贬古为功,原来也能御车骑射,却叫奴婢们与圣人一较高下如何?”那蒙古四獒四杰等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孔子一行皆不通番语,不知所言,但从其形势已知胡人不善,有挑衅之意,子路、冉有等门徒喝道:“蛮夷休得无礼”。耶律楚材忙道:“夫子勿怪,众将不过欲与圣人比试骑射而已”。

孔子道:“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躟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啥意思?也就是孔子说君子不争,争就要公平,比射箭先做揖谦让,比赛完喝酒致意,这叫君子之争。门徒颜回知蛮夷不通礼仪教化,恐有闪失,听了忙道:“此处非辟雍(学校),彼非君子。君子不妄动,动则有道,夷狄居心叵测,不可相待”,孔子一时无语。大元尊以为孔子怯战,笑道:“果然胆小不足与争”。孔子道:“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取义而勇,死而无憾。无义而争,虽死不从”,又是一番君子小人教化之说。

耶律楚材乃汉化契丹人,深明大义,尊孔学,修孔庙,还曾拜访孔子后裔袭封衍圣公的孔元措,足见其尊崇孔夫子,因此劝慰大元尊道:“自古制器必用良工,守成必用儒臣。宗师仲尼,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叙尧舜,宪章文武,仁义传名,不以武显,以道为高,陛下不可强持”。大元尊道:“酸儒之道,何足为奇?”耶律楚材道:“儒者,柔也。其道始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穷理尽兴,莫如佛法;济世安民,莫如孔教。陛下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唯以吾夫子之道治天下,以吾佛之教治一心,天下能事毕矣”。

大元尊向来敬重耶律楚材,便道:“大胡子言之有理,朕不为难孔夫子,当虚心讨教”,遂问孔子道:“夫子言必君子小人,不知何为君子?何为小人?”孔子道:“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大元尊如何听得进去,便问道:“夫子为君子乎?“孔孑道:“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大元尊笑道:“俺蒙古人刀头喋血,马上争功,更不知甚么仁义礼信,夫子所言几无用处”。孔子道:“有文事必有武备,有武事必有文备,文治武备,柔远能迩,相辅相成,大事定矣”。真个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那般胡人如何听得之乎者也,纷纷大笑。孔子窘得尴尬不已,乃叹道:“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夷狄未化,夫复何言?苛政猛于虎也,朽木不可雕也”,遂起身告辞。大元尊也不多言,只教耶律楚材将一干人众送于城外。有诗道:

老子化胡道释通,仲尼复礼难重重。

胡狄有君无礼仪,以夷乱华血腥中。

堪笑虎狼片时狠,百无一用乃书生。

马上江山刀下治,天道无常守成空。

金生水。天使孔子一行离了胡夷,所至乃秦咸阳。大秦尊正在章台宫坐驾,听得内侍禀报,只教丞相李斯接入,宣皆拜礼完毕,主宾分仪列座。大秦尊笑道:“坊间传言夫子尧头舜颡,项如皋陶,肩如子产,眉分十二彩,目含二十四理,身著四十九表,以为奇人。今日观瞻,生而七漏,面如蒙倛,令人大失所望”。孔子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君子贵在德行而非貌相”。大秦尊又道:“坊间传言夫子先祖乃是商汤,颇有攀附之嫌,不知真伪?”孔子道:“吾不知也”。大秦尊道:“只说圣人通天彻地,贯古知今,如何有不知之事?”孔子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大秦尊又笑道:“尔道不比老聃,才不比项橐,德不比阳虎,识不比老圃,诛少正卯以为功,投齐景公以求势,斯文丧尽不以为羞,误人子弟不以为耻,颠簸流离,游说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不可终日,可笑至极”。孔子自嘲道:“鸟兽不可与同群,世若有道,吾何至于此?”大秦尊道:“天下皆浊,独汝清乎?”孔子道:“吾未见好德有如好色者”。大秦尊道:“色者,人之大欲也。夫子闻齐馈女而避遁,果真避色如仇乎?”孔子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故吾避之,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也。敦伦合卺,共牢而食,周公之礼存也。不可纵之,纵之为淫”。大秦尊道:“世风日下,夫子清高,因何避人而非避世?以朕之见,夫子惶惶奔走列国,明为传道,实为求富贵也”。孔子道:“富与贵,人之所欲者,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人之所恶者,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大秦尊冷笑道:“大而化之,止于至善为圣人。夫子不求富贵,克己复礼,世人以为圣人,不知是否?”孔子道:“圣者,在左有耳,以表闻道,通达天地之理;在右有口,以表宣扬大道教化大众;在下有王,以示统率万物,为王以德而施行天下。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知行完备,格物致知。上古有四圣人,恐政有阙失,于是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汤有司直之臣,武有戒慎之铭。吾无功德,不敢以圣人自居”。大秦尊道:“也是,圣人有七窍玲珑之心,尔不过口舌之徒,五蠹之首,哗然取宠于世,招摇上位于史,倒有自知之明。朕功追三皇五帝,域广三王五伯,尚不敢称圣人,何况夫子”。

孔子道:“皇者,煌也,灿然显明,合元履中,明道者以道治天下;帝者,谛也,德象天地,举措审谛,察道者以德治天下;王者,往也,神所向往,人所归乐,通德者以仁义治天下;伯者,霸也,诸侯之长,兴兵约盟,兵胜者以权谋矫世而牧天下。天子之德,感天下,洞八方,皇帝者,功大德美,泽披天下,功合于天,德合于神。吾观秦天子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孤家寡人妄承皇帝之尊,终不长久”。大秦尊恼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夫子厚薄今,危言乱世,天下避之不及,惶惶奔走,尚不知收敛乎?”孔子话不投机,长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言罢与众门徒怫然而辞,大秦尊任由他去。有诗道:

礼崩乐坏乱世逢,诸子百家竞出笼。

克己复礼夫子志,严刑峻法祖龙崇。

明刑弼教商鞅律,春秋决狱念周公。

封建儒法犹表里,千年冰火一炉融。

水生木。天使孔子一行辞了秦咸阳,碾转至宋东京。大宋尊闻听天使孔圣人到来,忙亲降丹墀,迎上差于垂拱殿,焚香拜案,奉诏谢恩。主宾落座,端茶献果。孔子在大秦受了闲气,因此有些不爽,直言道:“大宋天子以何治国?”大宋尊道:“圣人之治天下者,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兴,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诛。朕从圣人教诲,以文治国,以武安邦”。孔子道:“为政以德,汝可知乎?”大宋尊见老夫子言语生硬,不便多言,便道:“朕乃粗人,愿听素王教诲”。孔子道:“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德者,大道也,兴于仁,立于礼,理于义,定于信,成于智。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天下拱之”。大宋尊道:“素王立言不朽,垂教绵长,朕铭记于心”。孔子又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明德慎罚,文武之道也”。大宋尊道:“朕愿闻素王论道”。孔子道:“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道不远人,远人非道也。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君子之道,中庸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者,天下之大本也;和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庸之德,乃慎独自修也,乃忠恕宽仁也,乃至诚尽性也。君子有絜矩之道,上行下效也,唯仁人能爱人,能恶人,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此大道也”。大宋尊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中庸之道,合君子之德。素王乃天纵之圣,百世师表,朕曾亲谒孔庙,瞻仰圣林,今日天幸福缘,亲聆师诲,三生有幸也”。

你看这孔老夫子,在秦时被大秦尊怼得发懵,到了此处见宋天子忠厚,便摆起长者姿态,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大宋尊毕恭毕敬如同学子洗耳恭听,孔老夫子被捧得有些不好意思,自谦道:“吾非生而知之,好古,敏以求之者,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己矣”。

大宋尊道:“创业不易,守成更难。朕行伍出身,感乱世藩镇之乱,革弊兴利,以文靖国,凡事尽用读书人,以求为政清明,以诗礼教化天下,履中蹈和,礼约俗成,以致太平。朕感素王教诲,博我以文,约我以礼,受益匪浅,故乞素王于文德殿于百官讲授天地大道,如何?”孔子道:“万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则天下安矣。大宋天子乃忠厚长者,偃革兴文,布德施惠,中国即安,远人自服,天下可治也。吾有使命加身,不便久留”,言罢便要告辞。大宋尊只好做罢,亲送天使一行出了宣德门方挥手告别。有诗道:

黄袍加身马上功,艺祖立祚朝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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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武经略依文道,宰相还用读书人。

参谋定策仁为治,安邦靖国礼为尊。

仲尼若逢宋世道,麟儿得志社稷臣。

木生火。天使孔子一行离了宋东京,又至唐长安。大唐尊乃有道明君,闻报喜道:“朕今所好者,惟有尧舜之道,周孔之礼,以为如鸟有翼,如鱼依水,失之必死,不可暂无。宣父五行造身,两仪成性,通习六艺,臻于三德,道贯古今,德侔天地。朕当亲迎之”,于是亲率多官降阶迎天使于承天门外。孔子见礼仪隆重,感慨道:“唐天子乃金枝玉叶,万乘之尊,今屈尊迂贵,实乃贤德明君”。大唐尊道:“宣父删述六经,垂宪万世,为历代帝王之师,万世文章之祖。朕崇慕宣父之德,每以圣人语录教化天下,今幸谋面,敢不谦卑乎”。孔子连连称善,及至麟德殿,见那金匾题字,不由赞道:“麟者,仁宠,圣王之嘉瑞也。唐虞世兮麟凤游,昭景瑞兮当讴歌,麟德如是也”。

待拜旨受敕,主宾分席。孔子便问道:“大唐天子以何治国?”大唐尊道:“惟文之德,惟武之功,以德治世,礼乐化风”。孔子道:“善哉,德者乃天地所禀,阴阳所资。牧之以君则泽流不穷,训之以师则惠加无极。故说天命无常,唯有德者居之。天下达德者,曰知,曰仁,曰勇。知者不惑,仁者无忧,勇者无惧。好学近乎知,大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大唐尊道:“以德服众,礼乐化之,宣父所教也”。孔子道:“礼者,天地之序也;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至则不争,乐至则不怨。风教遐披,德泽远泽,殊方异类,慕化称臣。故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大唐尊应道:“德泽天下,尧舜之道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神化,春秋以义,六经亦是先王之道,可化民风。教化之风,著于宣父,有此功德,千秋仰慕”。孔子道:“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吾以六艺为法,以教学子,蔚然成风,则王道遁于礼,不复乱也”。

大唐尊听得六经之义,拱手道:“宣父所言甚是。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朕年十八,犹在民间,百姓艰难,无不谙达,故诏告天下曰:

耕夫碌碌,多无隔夜之粮。织女波波,少有御寒之衣。日食三餐,当思农夫之苦。身穿一缕,每念织女之劳。寸丝千命,匙饭百鞭。无功受禄,寑食不安。交有德之朋,绝无义之友。取本分之财,戒无名之酒。常怀克己之心,闭却是非之口。若能依朕所言,富贵功名常久”。(李世民《百字箴言》)

孔子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礼不可擅越,尊卑有别,长幼有序,非礼无以节事天地之神也,非礼无以辩君臣上下长幻之序也,非礼天以别男女父子兄弟之亲,婚姻疏数之交也。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不可乱也”。大唐尊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然大明无偏照,至公无私亲,子育黎黔,惟资威惠,无偏无党,王道荡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以功臣代世胄,以科举代门阀,于是天下能人豪杰入吾彀中矣”。孔子闻言,感叹道:“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君有尧舜之德,必天下大治。吾不如矣”。

大唐尊道:“土城竹马,童儿乐也;金翠罗纨,妇人乐也;贸迁有无,商贾乐也;高官厚佚,士大夫乐也;战无前敌,将帅乐也;四海宁一,帝王乐也。朕闻宣父千里问礼于老子,问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闻韶三日不知肉味,读易致韦编三绝,敏而好学,耻而下问。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无日不歌而乐在其中。宣父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朕亦是钦佩至极,仰慕久矣”。孔子道:“君子固穷,小人固斯滥矣,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十室色必有忠信如丘焉,不如丘好学也。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吾能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盖为好学为乐也”。大唐尊道:“宣父安贫乐道,守拙抱朴,礼乐传教,仁义践行,诚万事师表也”。有诗赞道:

道法禅宗儒经典,李唐三教尽包容。

国泰民安开盛世,文治武功百世崇。

万里锦绣礼乐畅,百业繁荣民俗淳。

嗟凤伤麟孔夫子,何缘际会梦时同。

有分教:儒学虽传千年,半是精华半糟粕;唐朝曾盛一时,前期清明老昏庸。真个金无足赤,人无复人,一个复礼卫道士,一个得势真君王,彼此恭维仰慕,畅所欲言。真个是说礼道礼礼要有理;讲道传道道要有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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