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艹，这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比掏大粪的味都冲。”
“嚯，这味道，咳咳……哎呦……咳咳咳……我差不多了，刘爷，回见了您嘞。”
“侯爷，慢点，我家里也有点事，一块走。”
“杨老四啊，你走不走啊？”
“不行啊，我这刚弄了一泡，忍忍吧，这倒了可惜呀，我去那边躺会儿。”
……
几个靠近点的堂腻子被那味道冲的纷纷躲开，甚至有的干脆直接穿衣服离开。
澡堂的伙计也被这味道弄得直冲鼻子，刚才两个人包裹着衣服闻不怎么出来，这一脱之后百年腌酸菜的味道就出来了，不知道那乱糟糟的毛发里面有没有跳蚤？。
“两位同志，先去淋浴那边冲一冲吧。”
这时候可不能让他们两个进池子呀，这两个货要是往池子里面一泡，那一池子水今天都不行了，知道的这是澡堂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泡大酱呢。
“行行。”
两个人也是第一次进这样的澡堂子，被一堆目光在身上盯的也是有些畏畏缩缩，特别是这样光着屁股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大手都不由得交叉着挡在前面。
“这个毛巾肥皂给你们，去淋浴那边好好的冲冲头洗洗身上，一会让师傅好好的给你们搓搓。”
张旭离这两个人远远的脱了衣服，从自己拿的兜子里掏出了两条毛巾一块肥皂，忍着呛鼻子的味道到了两人面前递给了他们。
“不用麻烦师傅，自己搓就行。”
看到周围人的表现，憨子只是觉得光着屁股有些不好意思，四楞倒是很清楚那些人的意思。
“钱都交过了，你们自己搓什么？你们也真该让老师傅好好拾到拾到，老师傅那手艺可是比你们强多了，连牛子都给你搓的干干净净。”
到了这个时代，张旭也来过澡堂几次，那些老师傅搓澡、修脚，甚至是按摩的手艺，可不是未来洗浴中心二楼小姐姐们能比的。
没听说过有句话吗？四九城，光顺，北派，来了。
就是说在四九城想要搓的光滑顺溜，那就得找北派。
“往后啊，你们最起码一个月也要来这里洗一次，在厂里一星期起码也要洗一次头，脚更是要天天洗，要知道你们宿舍里面住的不光是你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注意个人卫生，干干净净的，往后才好找媳妇。”
味真的太大了，真顶不住呀，张旭嘱咐了几句，便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肥皂，叮叮咣咣的晃荡着去了浴池那边。
几十年后，大家都知道大东北的洗浴文化是一绝，但是在这个年代四九城的洗浴文化也是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
四九城的浴池最早可以追溯到元朝，基本上是官府和寺院设置的，真正的进入到老百姓心中，还是在前清的时候。
要说现在浴池里面最有名气的，当说东边的清华园以及西边华宾园。
这清华池的修脚可是四九城一绝，甚至在这个时代，还有第一家的脚病治疗室，因为那里的名声很大，节假日去那里洗澡甚至还要排队，后来家庭洗浴，还有新式的洗浴中心盛行，这里才逐渐衰落下来，几十年后只剩下于谦老师的父亲王老爷子在马路对面就脱衣服进澡堂子洗第一泡的传说。
至于华宾园，现在改成了西四浴室，也是四九城第一家的国营浴池，不但普通的老百姓喜欢去连一些老人家也是常光顾。
张旭他们现在所在的浴池，天亮前叫做华富浴池，公私合营之后就改成了华兴浴池，这里当然无法跟那两家浴池相提并论，规模上要小很多，甚至不像那两家浴池有单独的包间。
里面的浴池也只有两个，一个是温水池，一个就是热水池，那热水池的温度在40多度，上面笼罩着一层白色的水气，因为水温过烫下池子的人都会嘶哈几声，皮肤也会瞬间的被烫红。
不过开始虽然烫，慢慢的适应那水温之后，身躯里面每个毛孔都打开，那身体里的疲劳也会慢慢的远去。
等到在大池里面泡透之后，找个师傅给搓去身上的油泥，整个人好像都会轻松几分，最后再找个淋雨，拿肥皂洗洗头，洗洗身上，冲的干干净净之后擦干，这时候浑身懒洋洋的，干什么也不提劲，这才完成了洗澡的第一步。
后面就是躺在外间的床上，沏上一壶高的，或者弄上一壶茉莉花茶，安静的躺一会儿，听着澡堂话匣子里面的戏曲或相声，找个老师傅或是给按摩，或是掏耳朵，或是给修脚，或者拔个火罐。
张旭就躺在那里，让师傅给掏了个耳朵，并且拔了个火罐，最近天天晚上折腾，张旭本来以为体内的火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几个火罐拔下来还是红紫一片，还是年轻呀，火力太大。
而且说实话，这老师傅掏耳朵的手法还真不错，就是躺在床上硬邦邦的，也让张旭无比的怀念几十年后那些女菩萨提供的躺采服务，躺在香喷喷的女菩萨怀里，那是真软和，啊，不是，是真舒坦。
就在张旭在那里拔火罐的时候，搓完澡的四愣和憨子也走了过来，这两个人这一次澡洗的时间可不短，差不多得有一个小时，两个人的身上直接是降了两个色号，那股属于山林的味道也消失不见了。
“哎呀，太舒服了，这洗澡真是太舒服了。”
憨子一屁股坐在张旭旁边的床上，他从没想到洗澡竟然会这么舒服，之前夏天的时候也只是在河沟里面冲一冲泡一泡，冬天根本就不洗，哪泡过这样的热水？
“张大哥，你都不知道？家伙身上搓了好多泥，都能起一间大瓦房了。”
四愣干脆躺在张旭那张床的另一侧，甚至还舒坦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话语有些夸张，但是那泥是真多，弄的那个搓澡的师傅也不断惊呼长见识了。
天亮前这搓澡的老师傅也见过那些搬煤力工，但那只是外面一层黑或者是残留的煤渣，淋浴一冲就没了，不像这个大高个子，那胳肢窝里都能搓下来二两泥。
無錯書吧“你还说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还没看见你那屁股蛋子都成白的了，你那牛子都细了一圈。”
对于四愣的调笑，憨子也呵呵笑着，在那里回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