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听到了四愣对韩书记的这个称呼,张旭倒是一愣,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不知道韩书记竟然是四愣他爹,也怪不得他会亲自来送两个人进厂。
“这三两个孩子能到城里来,也是沾了你光,往后到厂里面也要你也要多多照顾。”
韩书记看着张旭说。
在他看来,这两个小子能够得到奖励,也是因为张旭及时的从虎口逃脱并且报信,本来上面准备的奖励是一些粮食和钱票,这一次这两个进厂的名额也是他极力争取来的。
遗憾的是三槐没有那个气运,不然的话这次进城的名额就是三个了,这也是各人有各命啊。
“这当然没问题,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照顾这两个小子,对于张旭来说没什么难度,只要跟严大哥说一声,多关注一下就行了。
“你们两个小子还不赶快谢谢。”
韩书记看张旭答应,对着旁边吃的太撑,不断打饱嗝的两个人说道。
“谢谢张哥,谢谢张哥。”
两个人连忙的站起身来,也是把肚子里面的食物往下顺一顺。
“这两个小子都是山里长大的,对城里的事情什么也不懂,你这边也多教教,别让他们闹笑话。”
韩书记看两个人撑的不行,也并没有让两个人坐下。
“往后你们两个跟着张旭在厂里多学习,他就是你们的亲大哥,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但凡你们有一点不听话,让我知道了把你们的腿打断。”
韩书记当着张旭的面,又对着两人嘱咐了一遍。
他也知道,两个农村的小子进城来,没有自己在身边,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来,必须有人管住他们才行。
张旭就是最好的人选,三个人一起出生入死,有一定的情谊,他舍着脸皮也必须要让这两个小子好好的把握住。
当然,他们也不能光占便宜,山里人在心底还是很实诚的。
“张旭呀,这两个小子就拜托你了,我们山里穷,也就有点野味和山货,逢年过节的您也别嫌弃,你往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就知会一声。”
“说起来,我还真有个事要麻烦韩书记。”
听了韩书记的话,张旭想到还真有个事可以拜托他们。
“哦?什么事,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尽力。”
虽然韩书记说的是真心的,但是没想到张旭这么快就提出了要求,整个人甚至稍微一愣。
“我有一个朋友,那边需要一些成对的小猪苗,不知道韩书记那边能不能弄到?他们那里可以用各种物资来换?”
现在是计划经济,村里面养猪的指标基本上也都是社里分配的,每当快过年去公社那边交猪的时候,公社都会再给一批小猪苗,到了年底的时候按照一定比例收回成猪。
因为养猪过程中会有一定的折损率,所以下发的猪苗都会稍微多一些,一些村子养猪养的好,这些折损率就会很低,也就会产生计划外的成猪,这些计划外的猪,基本上村里面会留一头过年用来犒劳村里人,剩下的就会跟一些合作单位更换成需要的粮食或者是日用品。
当初轧钢厂在崔楼收的那两头猪就是这个情况,韩家村虽然是山村,但是也会有一定的指标的。
“这个……”
听到张旭的这个请求,韩书记不由得沉思着。
“就是没有家猪的猪苗也行,能弄到野猪的也可以,而且那边用的也不是太着急,他们可以用布或者是棉花来换,需要粮食的话也可以。”
看到韩书记没有说话,张旭以为他很为难,连忙的又说道。
其实他开始的时候就对弄到家猪猪苗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他知道韩家村可以弄到小野猪。
这在先前进山找套子的时候就曾听三槐四楞他们说过,他们民兵队每年进山打猎的时候,都会遇到野猪群,有时候也会抓到小野猪。
不过野猪肉没法跟家猪比,不但肉很柴,而且有些膻腥的味道,也没多少肥肉,但是在这年代,有肉吃就很不错了,也没那么多讲究。
“真的是能用布和棉花来换?”
当韩书记听到野猪苗也可以的时候,眼睛突然的一亮。
……
吃完了午饭,一行人就把韩书记送上了回去的客车。
四楞和憨子的报到问题已经解决了,他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来了也有两三天,今天必须要赶回去了,村子里面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
而张旭则是带着四楞和憨子回了厂,让两个人去保卫科报道。
保卫科的老大都已经同意了,所以这次报到只不过是走个过场,除了填一些表格之外,就是领取他们在保卫科的一些工装和劳保用品。
至于安排带他们的师傅韩大年,则是被临时安排去参加了一个保卫职能培训班没能在厂里,不过从这个培训班回来之后他就应该要升职了,这算是给他的奖励。
四愣和憨子明天才算是正式上班,两个人把一些东西抱回了宿舍之后,等在那里的张旭便带他们两个去了附近的澡堂子。
山里人一到了冬天就不兴洗澡了,老辈儿的人讲话,身上油泥多不长病。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稍微靠近他们的时候,都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异味。
也幸好他们平时还会洗洗头,要不然的话那头发都能成片成缕。
本来张旭就以为这种味道够难闻的了,但是到了澡堂子里面,等到这两个人把外边的大袄脱下来,没有了衣物的遮挡,那散发出来的味道,直接让张旭退避三舍。
不行呀,顶不住啊,辣眼睛啊。
这可不是单纯的那种脚臭,而是从肌肤上自内而外散发的那种毒源,就像是一个人形的催泪弹,靠近一点都不由得有些刺激泪腺。
無錯書吧人脱光了衣服,最起码能露出来一个白屁股蛋子,这两个家伙干脆连一丝白的地方都没有,靠近点,甚至能看见上面的疙疤。
本来有几个躺在那里喝茶的堂腻子,突然间闻到了这种来自山林里的奇怪的味道,直接揉了揉鼻子坐了起来,桌子上泡的那壶高的也没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