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在严盾办公室里把自己所知道的德标的事情，和跟他接触过的零零碎碎都说了一遍。
其中也包括德标经常拜托车队里的老王，去魔都出发的时候帮他带药的事情，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还不知道老王是不是这个链条中的一员，也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严盾那边就想张旭这边有没有机会侧面的打听一下。
而张旭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不知道怎么自然切入的时候，机会就这样的送到了眼前。
“谁知道那药管不管用，他每次只是给我一个药单还有药费，让我送到魔都的聚源西药店，那边配好药之后会直接给我送过来，都是些西洋药。你说都这么多年了，德标还是那个样，我觉得他这病就是些老毛病，看西医还不如中医，多去百草厅找老医生调理下。”
老王的年纪差不多在50上下，在车队里面也是老人了，像他这种老人，正生存在中西医变革的时代，中医被多方面的限制，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看不惯西医的。
聚源西药店，张旭悄悄的记下了这个名字，这药店的名字应该不会是编的，因为每次老王去魔都的话也不单单只是他自己，随行的很多人应该都会看到。
……
张旭骑着车子回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今天厂里面没有开工，只是留下了一些值班人员。
在车队里面，作为副组长的他，本来也应该是值班的表率，因为他家里有怀孕的媳妇，属于特殊的照顾对象。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他也去了一趟北新桥的院子，城里相对于城外，虽然很多地方也有积水，但是明显要好上很多。
北新桥小院外的胡同里虽然也有一些积水，但因为这边地势比较高，也仅仅的是没过脚面，院门口因为有高高的门槛，所以胡同里的积水并没有能灌进去。
不过长时间不停的雨水，还是在院子里面造成了一定的破坏，很多盛开的花朵都被打的七零八落，院子里造的那一处水景，更是因为雨水的灌入而满溢了出来。
张旭只能是打开水池下的阀门，把这些积水都排到积水坑里面，所幸在当初的排水口加了一个铁丝制成的滤网，不然的话，那池子里的锦鲤可能都被这些排水吸走。
确定了小院儿里外都没有什么事儿之后，张旭就快速赶回了四合院。
而在进入了四合院的胡同之后，张旭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穿着雨蓑、雨衣或者是打着雨伞那里疏通这胡同里的积水。
这就能看出来，社区制度还有现在实行的大爷制度的优越性，这里干活的那些人，正是各个院子的大爷，领着院子里的一些没上班的青壮。
虽然现在的雨已经很小了，但依然还是中等的规模，这些人基本上也都是湿漉漉的。
甚至在那些疏通积水的人群当中，张旭甚至还看到了一瘸一拐同样披着蓑衣的德标。
他跟旁边的人一样，在那里弯身干着活，甚至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根本就感觉不出什么与众不同，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他是特务。
不知道严盾会安排什么人来监视他，或者是不是把他的事情上报，还有张旭后来打听出来的那个聚源西药店，他是不是联系魔都那边调查一下，这种跨城协作的事情，明显已经不是他一个厂保卫处长所管辖范围内的了。
“张旭，厂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一大爷看到了穿着雨衣骑着自行车回来的张旭，连忙的迎了上去。
他们虽然上午也去了厂里，但是因为年纪在那里摆着，很多事情帮不上手，所以就早早的回来了。
“一大爷。”
张旭连忙下了车，对穿着雨蓑的一大爷打了个招呼。
“厂里面基本上没什么事，有保卫科的同志在那里守着，每个车间都留了一些值班的人，就是后面的那些家属院和朝阳公社那边的家属区有些问题，很多房子都漏水了，也有一些房子随时有坍塌的危险，所以很多的家属都被转移到了厂里礼堂和食堂那边，不过这雨看着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厂里应该不会那么快能开工。”
张旭把厂里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然后又询问着四合院这边的情况。
“咱们这边街道没什么事，大家的房屋这几年基本上都修缮过，只有个别的有些漏水，但是也没大碍。而且几个巷子里面的积水也不多，就是水流过大一些，杂物被吹到了水道里面有些堵塞，街道这边正害怕雨水会持续很长时间，就组织人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疏通这些地方。”
这边的排水系统可以说是整个四九城最好的之一，而且不远处就是什刹海，完全的可以承担大部分积水的排泄。
“外面是什么情况？没事吧？”
看到张旭走了进来，一直在家的周莹童连忙迎了上来，帮张旭脱下了外面的雨衣。
因为下着大雨，周莹童可是一天没有出门，正好家里有在他们文物商店半买带送拉回来的一些老物件的碎片，她拿着日常记下的笔记，正好在家里对照着实物学习。
但是在家里，并不是说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再大的雨水也挡不住那些院子里的大姨大妈们八卦的消息满天飞。
中午的时候她也听三大妈说了一些，是外面很多的工厂都因为大雨已经停工了，而且好多地方都被淹了，光城里别的街道都有好几处房子坍塌了，更别说城郊那边了，据说很多村子都被大水给淹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普通的传言，还有一些更邪乎的，说是这场大雨是天上的龙王爷要从北新桥那边的锁龙井之中把里面关押的那条蛟龙给救出来，所以才会下这么大的雨，要水淹四九城。
“这就是雨下的有些大，很多厂里面也都进水了，职工没法上班，所以就停工了，不过城郊就不太好，很多房子都是土坯墙，所以这么大的雨一浇，一些房子漏水严重，有些很长时间没有修缮的，直接就塌了。”
张旭把外面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至于那些数据他并没有透露出来，自家媳妇儿可是怀着孕，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知道那么多人受灾的话，说不定心里又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房子都塌了，那里边的人有没有事啊？”
就算是这样，周莹童听了张旭的话，还是满脸的担忧。
“倒塌的基本上都是些土坯屋子，上面没有瓦片，大部分都是茅草，就算是下面压到人了也不会受很重的伤。别想这些了，你家男人可是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饿了的话，先吃点点心垫吧垫吧，我去给你下点面条。”
听到自家男人饿了，周莹童去柜子那边直接把装饼干的铁盒子拿过来，这里面可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小零食，都是张旭平时给她买的。
周莹童现在不光嘴很馋，而且饿的也很快，弄这些点心正好让她平时填肚子。
“别麻烦了媳妇，你好好的坐着，我不想吃面条啊，外面下着雨，这天也凉快，咱们吃火锅。”
张旭一把抱住周莹童的身躯，把她按到了椅子上坐着，中午他就吃的方便面，晚上可不想再吃面之类的，而且张旭可是无肉不欢，但是卤肉或者是做排骨什么的时间又太久了。
吃火锅是最方便的，铜锅家里有，食材调料什么的也基本上都是现成的，就算是缺少点别的自己空间里面也多的是。
“这种天气吃火锅？”
周莹童诧异的看着张旭，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这个年代可是很少有人在大夏天吃火锅了，纵然是今天比较凉快，但也只是跟酷暑的时候相比，今天的温度最起码也有二十六七度。
“对呀，就吃火锅，而且看看我还买了什么回来。”
说着话，张旭把手伸到随身带的那个挎包里面，里面稍微的摸索就拿出来了两瓶汽水，然后放到了周莹童的面前。
“汽水？竟然还是冰的。”
看着两瓶北冰洋，周莹童伸手去抓，入手之后是一片的冰凉。
“回来的时候，供销社的门正好开着，就顺手买了两瓶儿。”
张旭稍微找了一个借口，他接着又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一瓶冰镇啤酒。
这些啤酒和汽水可都是他平时储存的，基本上都是放在空间的积雪中埋上一阵，等冰凉了之后，便会拿到顾客服务中心里面，让它们一直处在静止状态，平时从空间里拿出来，直接就是冰凉的。
看到张旭又拿出来了一瓶冰镇啤酒，周莹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张旭挂在墙上的那个背包，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绿色的小斜挎包里面竟然能放这么多东西。
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当周莹童想到自己夹上一块热气腾腾的羊肉，蘸满了麻酱之后放到嘴里，满嘴留香的同时，再灌上一口冰镇汽水，那画面，光是想想都不由得吞咽口水。
“哎呀，撑死我了，真的是太舒坦了，好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多肉了。”
何雨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把在嗓子眼的肉往下一冲了冲，一只手捂着自己滚圆的肚子。
那两瓶冰镇的北冰洋，早就被她和周莹童两个人一人一瓶干掉了，后半场只能是倒点水来喝。
“你看看你这样子，比我还像是个孕妇。”
看到何雨水这样大咧咧的样子，周莹童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这何雨水在她家里真的是一点也不作假，也没有平时在外人面前的那种矜持，好像一点也不把自家男人当做外人。
何雨水是踩着饭点来的，当时张旭可是刚刚的把几盘羊肉切好，铜锅里的水还没有烧开。
她所在的棉纺厂这次也积水了，甚至旁边的河道里面的水都满溢了出来，流到了她们厂院子里，弄的她们厂里面也只能是停产，几千名女工只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不是太好吃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厂里面，连点荤腥都没有。”
何雨水不由得抱怨道。
“而且你刚才可是也没少吃，那两盘肉基本上都下你肚子里面了。”
“你能跟我比了吗？你也说我怀孕了，我一个人吃的可是两个人的份。”
周莹童说着话，也抚了抚自己微鼓起的肚子。
“莹童，你这肚子最近可是越来越大了，估计再过几个月，你就得顶着一个大皮球了。”
何雨水的目光也望向周莹童的肚子，这最起码比她上次见到周莹童的时候，又大上了一圈。
三个人吃了四斤多的羊肉片，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蔬菜，可以说是造了个一片狼藉。
“还玩会儿牌吗？”
收拾完了桌上的碗筷，张旭解下围裙从厨房里面出来，就看到两女已经坐到了里间的炕上。
周莹童是背靠坐在床梆那里，衣服微微的掀开了一些，露出了有些小凸起的光嫩肚皮。
無錯書吧而何雨水则是以一个趴卧的姿势靠在周莹童的旁边，双腿弯曲，小腿上翘，细嫩的一双小脚丫，随着她小腿的摆动来回的摇晃，而她整个人的目光则是在周莹童的肚皮上，手掌甚至伸在上面，轻微的抚摸着，一切都带着好奇。
“不玩了，雨下这么大，我得回去收拾一下。”
何雨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光着的脚丫直接套进了鞋里，然后她又看着把衣服放下来的周莹童说道。
“莹童，把你家男人借我一会儿，我那间房子屋顶角那儿有点渗水，我得让他帮我看看。”
“什么借不借的？直接拿去用。”
“直接拿去用，你不怕我晚上不让他回来呀？”
何雨水笑嘻嘻的说道。
“回来就不回来，谁稀罕呀？一晚上不回来而已，就在你那住下也没问题。”
“你想得美，也就你把他当个宝，你这挺个大肚子，真不怕他在外面偷吃啊。”
“偷吃又怎么了？反正他早晚得回来。而且这种事吃亏的又不是男人。”
听到两个女人逐渐有些偏移的虎狼之词，张旭的额头上不由得出现三道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