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漂亮吧。”
看着自家媳妇爱不释手的样子，张旭凑过去贴住她的后背，环住她的腰。
“你在哪弄的这东西？这玩意儿的价格可不便宜。”
周莹童收回了翡翠摆件上面的目光，稍微有些审视的看着张旭，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些微的担忧。
虽然张旭不断的弄回来一些好东西，在她藏起来的盒子里面放了一些小黄鱼，床榻下面的暗洞里面还有一大袋子的金币。
不过那些东西的震撼都不如眼前的这一块翡翠，纵然是那一大袋子金币的价值要远远的超过这块翡翠不知道多少倍，但那些金币因为在地下埋藏的时间很长，已经不是那种金光灿灿的模样，在视觉上来看，远远的没有这块翡翠具有冲击力。
而且那些金币是张旭跑长途从外地弄回来的，给周莹童的感觉是有一定的时间，但是这一块翡翠，张旭早晨起来出去上班的时候还啥都没有，下班之后只是吃了个饭就搞回来了，就让她有些担心，怕张旭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花什么钱，我帮人家弄了点东西，这是他们给的谢礼。”
还是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谎话说的很熟练了，张旭也是张嘴就来。
“别人给的谢礼？这么重要的东西，谁给的呀？”
周莹童整个人狐疑的看着张旭，对于张旭的话，怎么就透着一股不相信的感觉。
这样一个种水的三色翡翠，虽然达不到全部帝王级，但大部分都是高冰种的，而且那上面的雕工，一看就是之前专门给皇家做东西老师傅的手艺，不过这翡翠看着并不老，应该是近几十年的作品，如果卖到他们文物商店的话，少说也得有个小百。
几百块的东西，在这个年代来说，那可是大物件儿，三转一响，虽然凑不齐，但是起码能换两样，就这样的送给张旭了，这件事怎么就透着一种邪乎和不靠谱。
“给这东西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之前可是住深宅大院的，虽然人家家现在没落了，但是之前人家祖辈可是世代为官，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人家稍微拔根毛可能都比咱们的腰粗，只不过因为成分问题，这些年这些人都老实了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罢了。”
张旭也看出了周莹童眼神里面的怀疑，连忙的解释道，不过话语里面也有些夸大。
这些遗老遗少有能力的早就跑出去了，聪明的人早在皇粮倒了之后，就把大批的财产转移了出去，隐姓埋名的在异国他乡过着富足的生活，就算是那些反应慢点的，在经历了起初的乱争乱斗之后，也都反省了过来纷纷出逃，起码也得跑进租界里当个安安稳稳的寓公。
后来的抗战和大战，让更多的人携带着巨额资产远离了是非之地。
张旭可是很清楚，几十年后，这些人或者是他们的后代又改变了身份纷纷的回来，凭借着之前保留的资本渗透进了各种行业，还拍摄了不少洗白的电视剧。
無錯書吧剩下的这些大部分都跟底层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了，虽然也有一些家底儿不菲的，但是那么多年的战争，各种各样的人物粉墨登场，阎王小鬼都得伺候好，差不多都能掏空大半，如果家里再出现个吃喝玩乐玩裤子的，那没落的就更快了。
周莹童对于张旭的话语倒是相信了几分，在文物商店那么长的时间了，跟在张老爷子身边也听了不少的奇闻异事。
特别是文物商店，仓库里面那些老物件的历史由来，还有送进博物馆里面的大批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很多是各地的老百姓送进来的，还有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员去周边的郊县收的，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以前住在深宅大院里的那些人出售的，这里面甚至有很多国宝级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种人？到底给他们弄了什么，他们竟然给了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虽然有了几分相信，周莹童还是想要弄清楚。
“你也知道咱们结婚之前我经常去黑市出售一些东西，也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他们其中几个人，我给你的那些大小黄鱼，就是从他们手中弄来的。这些人因为成分的关系，大多数只能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怕是被街道安排了工作，上了班，他们大部分的人也都是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生活上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出格的举动。”
张旭有些半真半假的说着。
“今天找我的姓费，家里面排行老二，家就住在什刹海北沿那边，他们家就属于那种典型的有老物件，没有钱票的家庭。这不是前段时间他刚升格当了爷爷，有了一个小孙子，但是偏偏他儿媳妇没有奶，家里面的粮食定量也不多，这小孩子只能是天天喝米粥，所以他就找到了我，想要看看我有没有什么门路给他们弄一批奶粉，最好再有点其他的营养品。我今儿就是去办这个事了，这块翡翠也就是我中间拉线的报酬。”
“我怎么不相信呀呀？光是牵个线就给这样的东西？”
虽然张旭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周莹童心里依然是有着疑问，主要是这块翡翠的价值太高了，虽然现在奶粉是稀缺的物资，但是凭着这一块翡翠，换上几桶，十几桶的奶粉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这可不单单是牵线，而是给他们趟了一条门路，不光是奶粉，往后他们需要什么物资都可以直接在那边联系，这可是比往后整天跑黑市安全多了。而且这东西在咱们看来价值昂贵，可能在他手里的所有物件里这反而是最便宜的，不过这东西确实漂亮，他当时拿出来的时候我都傻眼了，要不是事先知道这家伙是翡翠，我还以为是哪个地方产的琉璃呢。”
张旭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跟周莹童纠缠，连忙的岔开话题说道。
“确实很漂亮，我们商店里面也有不错的三色翡翠，不过从种水上来说不如这个，实际上就是在冰种和糯冰之间，典型的福禄寿雕刻的也是鹿鹤同春。”
周莹童确实也并没有再询问下去，她也很清楚男人的事情，她们女人不要管那么多，只要确定张旭并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行。
也就在小两口坐在炕上，抱着那块三色的翡翠，翻来覆去的看着细节，啧啧称奇的时候。
院子门口一阵的喧闹声响起，甚至可以听到从中院和里院往外跑人的脚步声，这是四合院夜间少有的喧哗。
“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乱？”
周莹童疑惑的问了一句。
“刘光天在厂里面昏倒了，你知道吧？可能是他被送回来了，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张旭也有些好奇和意动，对周莹童说道。
“对吧，看看什么情况，能帮帮忙就是帮帮忙，邻里邻居的。”
周莹童点了点头，说道。
她刚下班，回到院里就听说了刘光天在厂里昏倒的事情，甚至还看到了水暖炉厂跑来送信的人，当时二大爷和二大妈匆匆忙忙的就跟着人走了，她还跟院里的人小小八卦了一下，她甚至也知道后来一大爷和三大爷也跟着去了医院。
不过她现在挺个大肚子，就不适合跑来跑去的，再去八卦凑热闹了。
张旭披上了褂子走出屋门的时候，外面乱糟糟的人群已经进了前院。
这些人里面有四合院的人，还有周边院子进来看热闹的邻居们。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则是一大爷和三大爷两个人。
很意外的张旭并没有看到二大爷，二大妈以及想象中能回来的刘光天，看样子应该是留在了医院里面，竟然还需要住院，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啥东西，是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呀？”
“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呀？”
……
张旭刚刚的靠近人群，就听见里面七嘴八舌的说话，而且从那些人的话语中，他也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刘光天这次的昏倒，竟然是因为中毒。
“一大爷，这光天中毒了，查没查出来什么原因呀？他现在啥情况？”
人群里面，许大茂的声音格外的炸耳，他甚至就站在人群的最里面，紧靠着一大爷那里。
“医院那边还没有查出来是中了什么毒，但应该是吃进肚子里的，已经给他洗了胃，那医生说是什么体征平稳，就是还没有苏醒，老刘家两口子都在医院守着，也不知道最后啥情况。”
一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虽然在那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厂里的领导还有保卫科的人都在，基本上没能太靠近，也只是听的一个只言片语，因为两个人真的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先回来了。
今天这事真的是太突然了，不光是水暖炉分厂的一些领导，连总厂那边的领导们都惊动了，特别是李副厂长那边，今天还在小灶招待兄弟单位，在招待完了众人之后，也是连忙的到了医院这边。
更不用说保卫科这边了，厂里的职工意外中毒，他们必须要调查清楚才行，也幸好取暖炉厂现在的工作繁忙，他们这边是三班倒，仓库那边一直不断人，偶然的话，刘光天这种情况要是没及时发现，稍微的耽误几分钟，别说洗胃了，连肠子都灌干净都不一定救得回来。
……
康明乐打了一个酒嗝，晃晃悠悠的走在胡同里面。
今天的这顿饭是跟几个东城的铜铁佛爷一起造的，什么肘子，猪头肉，烧鸡，他敢说那些领导干部都吃不那么丰盛。
也许很多人都瞧不起他们这个行业，甚至有些贬低他们这些收废品的，但是不经历这一行的话，就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像很多的废旧部件，他们基本上收来的都是废铁价，但是拆开之后，里面可是有着不少的讲究，不同的金属收购价格可是不一样，少的时候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一旦攒够多了，那就是高价。
还有一些老物件儿，那些胡同里的大爷大妈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他们交到回收站之前，都会拿到文物商店过一遍眼，虽然不是能经常捡到好东西，但十个里面有一两个就能让他们发一笔横财了。
别看他们每个月就领着二三十块钱的工资，但是额外的收入却是这工资的好几倍，弄得好的情况下一个月上百块也不是问题。
那些脏乱臭只不过是他们的保护色，只是让别人看到他们这份工作的辛苦，却无法看到这份工作后面的巨大收益。
不过康明乐走的却并不是回家的路，酒足饭饱之后，是男人都有些其他的想法，家里的黄脸婆是引不起他的火焰，倒是城东的那个半掩门，想想那大屁股就浑身发热。
还有南边那里，前段时间跟南城的同行一起吃酒的时候，可是听他们提过南城那边可是有一个小寡妇也干起了这种勾当，那水的能让男人融化。
想着这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塞到嘴里点着，美滋滋的吸了一口，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先去城东会会大屁股，过两天打听好了具体的地方还有进门的方式，再去尝尝南城的那个小水。
因为天已经很晚了，街上的人并不多，那些胡同里面的人就更少了，半天都碰不到一个，就是有人也是匆匆的擦边而过，如果不是稍微大点的胡同口都安置着路灯，一个人走在这黑漆漆的胡同小巷里面，再被这秋季的凉风一吹，吓都吓死了。
“你干什么？”
刚刚的转了一个胡同，迎面就看见了有个人也顺着这条胡同走了过来，本来康明乐并没有怎么在意，虽然这胡同有点窄，两个人交错一下就过去了，但是快要靠近的时候，那人却直接的向着康明乐而来，弄得康明乐整个人有点懵，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