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尊你一声三大爷，你在院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还是学校里面的老师，文化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他说完，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盯着三大爷，仿佛要把他看穿。
三大爷被傻柱的话说得心里一紧，额头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傻柱。他心里清楚，傻柱说的多半是那件事——前段时间傻柱给他送了点土特产，让他帮忙牵线冉老师，结果他收了东西却没办事，还把土特产给昧了下来。这事要是被捅出来，他在院子里的脸可就丢大了。
想到这里，三大爷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我……我做了什么了？我心里面清楚什么？不知道你在乱说什么东西……”
傻柱见状，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哼，你还自认倒霉？是我自认倒霉才对！”他说完，直接白了三大爷一眼，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显得格外决绝。
三大爷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又气又怕。他咬了咬牙，最终只能自认倒霉，低声嘟囔了一句：“天也不早了，也不耽误大家伙，这事我自认倒霉，我惹不起你，我躲不起吗？”
他说完，提着车轱辘向那破旧的自行车走了过去，这得上门口的修车棚去安上才行，但是最起码得花几毛钱，想想就有些心痛。
傻柱回到了屋里面，心里依旧愤愤不平。
他卸三大爷的自行车轱辘就是为了报复三大爷，如果不是他凑巧遇到了冉老师，厚着脸皮去搭话，并且问了句“那干蘑菇吃着怎么样？”，他根本想不到三大爷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收东西还不给办事，真是让人心寒。想到这里，傻柱的拳头又攥紧了，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冉老师当时惊愕的表情。
……
张旭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金色的余晖洒在青砖灰瓦的院墙上，映出一片温暖的色调。
前两个星期他带队去了一趟大名府的钢铁厂，来来回回加上路上大约待了四五天的时间，忙碌了一阵之后，回来又陷入到了清闲之中。
所以这几天他经常往和大人府跑，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次遇到那个跟白头松鼠街头的女孩。
不过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张旭以为就在这一个大院子里面，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女孩，但是整个和大人府可并不单单只有音乐学院这样的一个学校，还有音乐学院附中等等好几个单位，想在里面找个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如果有行政干预的话，也许简单一点，要是像张旭这样的碰，那真的是靠运气。
他这些天虽然时不时的往那拐上一圈，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当然，每天跑过去待一会也并不是特别的枯燥。
音乐学院可是四九城少有的阴盛阳衰的学校之一，里面可是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时代的女孩，除了演出的时候，其他时候根本就不会化妆，也绝对的没有那种化妆师后的出现。
不过在这个时代，穿着方面都是很保守的，虽然音乐学院的女孩大部分家境都比较好，女孩在校园里面大都穿着各色裙子，甚至有些还穿着那种这两年十分流行的塑料凉鞋。
但是想要看到几十年后的那种大白腿就是痴心妄想了，顶多看到的是那些光滑的小腿和白嫩的脚丫，以及一张张淳朴的俏丽面容。
照常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张旭刚把自行车扎到了檐廊下面，就听见身后有人在那喊：“兄弟，兄弟！”
张旭转过头去，就看见许大茂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早晨起来，他被傻柱揍了一顿，虽然过了一天的时间了，但是脸上的印记依然清晰可见，他的唇角、脸上，还有眼角的位置都有些淤青和红肿。
这傻柱下手也是够狠的，一天的时间了，许大茂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
不过他的鼻子倒是看着没事，止了血之后也没有看到什么破损。
“大茂哥，你这是买的什么呀？”张旭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眼睛瞥向许大茂手里的油纸包。
许大茂咧嘴一笑，脸上的淤青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滑稽。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得意地说道：“不是早上白得了五块钱吗？刚才去副食品商店买了一些熟食，我这打也不能白挨，最起码得给自己补补。”
他说着，故意把油纸包在张旭眼前晃了晃，纸包里透出一股酱肉的香味。
“嚯，你这买的可是不少呀。”张旭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他觉得许大茂的心也是真大，也是他真的该庆祝一下，从小到大跟傻柱打了这么多次架了，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回钱。
许大茂嘿嘿一笑，凑近了一步，脸上的淤青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地说道：“我正想找你呢，嫂子说了，要多谢你早晨起来帮忙，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被傻柱打成什么样子呢。晚上你嫂子要炒几个菜，一起上我那喝点，不过我那里就是没什么好酒，只能凑合着喝点二锅头。”
张旭一听，立刻明白了许大茂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故意板着脸，斜眼瞥了许大茂一眼，说道：“我看你是惦记我的那几瓶莲花白的吧？”
前段时间他可是弄了不少的莲花白放到屋里，这东西现在基本上是他的口粮酒，而且他在空间里面也存了不少。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宫廷名酒，只不过几十年后，因为种种原因秘方啥的都被封存了。
许大茂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兄弟，哪能呢？真的是你嫂子让我请你去吃饭呢。当然，你要是掂几瓶酒，我也不能拦着。”
他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脸上的淤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显得格外滑稽。
张旭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装可怜了。我去拿酒，你先回去准备吧，别让你嫂子等急了。”
许大茂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准备，你可快点啊！”
说完，他提着油纸包，一瘸一拐地往自家院子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冲张旭挥手。
张旭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秦京茹在厨房里面做饭，周莹童正在客厅里面逗弄孩子，见他回来，抬头问道：“刚才在外面跟谁说话呢？”
张旭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刚回来就碰上许大茂了，他非要请我去喝酒，说是感谢我早上帮了他一把。”
周莹童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早晨打架的事吗？怎么还请你喝酒？”
张旭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顺便亲了一下虎头：“就是跟傻柱打架的时候，我顺手拉了一把。他这人你也知道，脸皮厚，非要请我喝酒，我也不好推辞。”
“那就去吧，别喝太多。”
张旭点了点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莲花白，冲媳妇晃了晃：“我带两瓶酒过去，省得他老惦记。”
……
张旭掂着两瓶酒到了许大茂的家里，桌子上面的酱肉已经摆上了，于莉正在厨房里面炒菜。
许大茂家占据了后院的两间厢房，加起来大约有三四十个平米。
灯光在方桌上摇曳，给十几平米的正房镀了层暖黄。
许大茂正用筷子敲了敲红星牌收音机外壳，到张旭进来，得意地展示着：“上月拿工业券换的，每天晚上的这个评书可带劲了！“
张旭的目光却掠过擦拭锃亮的上海牌座钟，落在门后那台蝴蝶牌缝纫机上，这也是前段时间，许大茂刚买的，他们结婚这段时间，屋里的家伙事儿基本上都添置齐了。
布帘轻响，于莉端着青花瓷盘转出厨房。
的确良白衬衣裹着饱满身段，第三粒纽扣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一年多前婚礼上那个扎麻花辫的姑娘，如今腰肢像灌浆的麦穗般丰润起来，走起路来棉绸裤裹着腿线，倒比柜子上摆的景泰蓝花瓶还要婀娜。
而她当年扎麻花辫如今烫了工人卷，刘海用火钳烫出波浪，衬得鹅蛋脸愈发莹润。最勾人的是那双杏仁眼，眼尾微微上挑，倒比做姑娘时更潋滟三分。
张旭嗅到雪花膏混着炒菜油的香气，看着她弯腰布菜时露出后颈雪肤，情不自禁的多看上几眼。
“都好了，你们两个也赶快坐这来尝尝。“
于莉把酱猪耳往张旭面前推，甚至帮忙把张旭拿出的那莲花白打开了一瓶。
桌上四个菜，两荤两素，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很多人家喝酒只有一盘花生米，就能从头干到尾。
“嫂子，别忙活了，一起坐下来吃吧。”
张旭看了一眼于莉说道，这年代讲究的是女人不上桌，老爷们喝酒的时候，老娘们基本上都会去厨房或者是里间单开，但是许大茂家就他们三个人，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
“差不多了，坐下来一起陪张旭兄弟喝两口。”
许大茂也对着自家媳妇说道。
“别看我媳妇儿是个女人，她那酒量一点都不比我差。”
“行，我就陪张旭喝上两杯，也算谢谢你上午帮了我家大茂。”
于莉一点也没有扭捏，直接的坐下。
“兄弟，这我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拦着，我这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無錯書吧许大茂直接端起了酒杯，往前面举了举。
“这有什么好谢的，应该的事儿。”张旭也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个。
“来来来，尝尝这猪耳朵，蘸上酱油更好吃。”
放下酒杯，于莉热情的招呼张旭。
“还有这个肉沫炒茄子，你别看卖相不怎么好，但这是我媳妇的拿手菜，味道绝对一绝。”
许大茂也指着旁边一排有些发黑的炒茄子说道。
“还别说，嫂子这手艺可以啊，这茄子直接就带着一股肉味。”
张旭夹了一筷子茄子扔到了嘴里，咀嚼了一几下之后直接夸赞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我也就这个菜，能拿出手了。”
于莉被张旭夸的脸上乐开了花。
几个人推杯换盏，便吃菜边喝酒逐渐的扯开了话题。
“要说这四合院里傻柱最不是东西……”
许大茂仰脖灌下第三杯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蓝色劳动布衬衫上，不断的开始控诉傻柱。
“五九年腊月，我那时候刚转正，因为给兄弟单位放电影啊，喝的稍微有点多了，就在在咱们院胡同口，傻柱愣是趁着我醉酒，把我裤子给扒了，大腊月的让我在雪地里面愣是冻了一个多小时！“他重重拍桌，震得猪耳朵在酱汤里跳了跳。
“还有那是五五还是五六年，傻柱拿铁锹拍我后腰那事儿......“。
“还有一大爷那老东西，干什么都偏袒傻柱！“
许大茂喝的有些多了，有些热突然扯开衣领。
“还有你到咱们院的前一年，咱们胡同评先进个人，明明我放的电影场次多，那伪君子非说傻柱掌勺的食堂出勤率高，我就争辩了几句，傻柱那家伙直接上前就是一顿打！“
……
许大茂可以说是大倒苦水，里面有些事情张旭也听说过，不过版本跟他说的稍微有些不同，有些甚至是许大茂主动的挑衅，还有就是他的嘴贱，更有一些他只说了自己挨揍，并没有说因为什么原因。
张旭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许大茂自己去找不痛快。
“今儿我可是高兴，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第一次让傻柱吃瘪，就他赔我这五块钱，比我自己在路上捡十块钱都高兴。”
说起今天的事，虽然许大茂也挨揍了，但是他心里面真高兴，甚至是自己一杯杯的往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