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被接听,姚子瑶就知道自已马上可以得救了。
通话时间不到一秒,她便直接掐断了电话。
黑色蕾丝手套点开微信里的一个男性账号,发去求助短信,没过多久,又悄悄捂住主人的胸口,鬼祟来到厕所门口。
见周围暂时没人经过,手套的心情似乎都跟着主人一起放松下来。
左看右看没找到人,姚子瑶慌张得都要原地跺脚了,下一秒手上传来一道不容拒绝的狠劲儿,她脚步踉跄着就被男人抓进了男厕。
宋尧径直推开一间厕所,把姚子瑶和自已都关进去,锁门,急不可耐地抚上她腰、亲上她唇,姚子瑶察觉到他意图,咬他一口狠推开他。
啪地一个巴掌,男人的脸就被打偏。
连带着额角的疤痕都带着狼狈似的。
“宋尧!我是让你来亲我的吗?我是让你来给我送西装外套!”
姚子瑶冷静地盯着男人的脸,见那极速泛起的鲜红指痕没来由地有些爽意。
她刚刚这巴掌就应该甩到阮肆脸上!
男人吃痛地抬头。
正想说什么时,就见姚子瑶已经自顾自地在那补妆,他忍不住嗤笑,“怎么,是伍不樊没有穿西装外套给不了你?所以你才来施舍我?”
闻言,姚子瑶慢悠悠把口红收回包包,不顾宋尧此刻的狼狈直接把他西服脱下来,“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你?”
穿好外套,姚子瑶推开门就走出去。
無錯書吧喉间涌上腥甜,宋尧对着马桶吐了口淤血。
从裤袋里掏出口罩,他整理好久才离开。
……
这次的慈善宴会主打一个义卖捐款。
宾客们可以自行浏览展台上的义卖品,挑选出自已感兴趣的几件,等到后面拍卖竞价开始了,再和其他看中者竞争。
最中央的玻璃展台里放了一套项链礼盒,传说中,那项链镶嵌了世间最纯粹的水晶珠子,因而被称为“珠粹”。
“珠粹”是一个大师捐的,这个大师早已隐退,但就他在设计圈的影响力,说他是水晶制品的开山鼻祖都不为过。
姚子瑶大概很喜欢这件藏品。
自厕所回来,她的目光就没有从展台上下来过。
她以为她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但身旁衣着矜贵的男人却是不为所动。
哪怕刚刚见她回来,他也只是懒懒地抬了眼皮,格外平静地看了眼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并不多问。
姚子瑶是见过伍不樊对人宠溺的模样的。
那天被爆出来的热搜视频里,他低头吻上阮肆红唇时的温柔模样,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秒,却早已在她梦里重复了千次万遍……
在现实里得不到,她便要偷偷惦记着。
好不容易有了和伍不樊攀谈的机会,又历经千辛万苦才拿到了和伍不樊一起来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她姚子瑶凭什么要低阮肆一头?
视线落在不远处阮肆巧笑倩兮的脸上,姚子瑶心里恶毒的恨意都要藏不住了!
阮肆在学校就想方设法地哗众取宠,又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她的院草学长,现在,就连她来陪学长参加宴会,阮肆都要来掺和一脚。
要是阮肆消失就好了!
如果她真美得那么超脱自然……
那她就应该去死!
~
“阮阮,你喜欢那件藏品?”
白礼颀长的身影落在阮肆肩上,好听的嗓音透着关切,“我看你目光好几次都瞄过去了,怎么不走近些看看?”
收回视线,阮肆瘪瘪嘴,白色丝绸手套招了招示意白礼低头,要跟他说悄悄话的样子。
“白礼哥,我们多去看看其他藏品,千万别让‘珠粹’太引人注目了,不然等下大家都来竞拍,花多了钱我的心会滴血的。”
白礼:“……”
慈善方面花钱,您心疼过吗?
是怕“珠粹”真被别人掠了吧。
见白礼愕然而无言的表情,阮肆忍不住扶脑袋笑笑,知道自已扯谎被人发现,赶紧圆回来:
“我这不是还要养我家晓晓吗?她要买新衣柜,到时候我就用省下来的钱给她买,免得被她教育。”
彼时,在家刷剧的陈晓晓打了个喷嚏。
听完阮肆这番玩笑话,白礼无奈点点头,“也行,我看那边似乎也有不错的,你陪着我去那边看看?”
“好。”恋恋不舍地应一声,阮肆目光最后一次落在“珠粹”上。
想到刚才周围确实没有多少人围着它,阮肆顿觉心情美妙,她轻轻抬腿,转头,原本都要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下一秒,余光留意到人影,视线绕回来,就见姚子瑶已经领着伍不樊站定在“珠粹”面前,还一脸娇羞地跟伍不樊撒娇——
“学长~人家好喜欢这条项链~”
其他要捧伍不樊臭脸的人也闻声而来。
“姚小姐眼光真不错,我刚刚也看到了这条项链!如果是伍总想要,那我当然要忍痛割爱!”
“你?得了吧,就你口袋里的歪瓜两枣能买什么?伍总!伍总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先帮伍总把这项链拍下来,晚些就送到伍总府上!”
“那当然得我先拍!”
“睁大你的狗眼睛好好量量,我和你相比,离伍总的距离真真实实多近了一厘米,分明是我来拍更快!”
姚子瑶被他们的热情招待到乐呵呵的,“哎哟大家不要着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没想到大家这么看重我和伍总……”
阮肆:“……”
天杀的姚子瑶,怎么又出来嚯嚯别人?!
是谁把她从厕所里救出来的?!
还是说姚子瑶在她身上装了雷达?!
阮肆丹凤眼忍不住一闭,白皙好看的眉心跟着狠狠皱了皱,她收敛好自已的情绪,乐呵呵地挽着白礼的胳膊。
下一秒却是咬牙切齿道,“白礼哥,我们有没有带什么菜刀什么的……”
白礼被她说话惊到,“阮阮,你要菜刀干什么?”
阮肆坚定道:“嘎人。”
白礼:“……”
一众阿谀声中,伍不樊平静如水地注视着眼前的“珠粹”,周遭的嘈杂声他都听不到,只是在脑海里想象了下阮肆戴上“珠粹”的模样。
虽然,阮肆今天的礼裙不是他选的。
但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更值得这世间最好的配饰。
之前他送她的蓝宝石项链,阮肆似乎没那么喜欢,这次慈善晚宴她并没有戴什么项链,更别提他其实想看她戴着他送的……
自打今晚见了面,她一直笑意盈盈地看自已,礼貌又疏离,每望见她挽着白礼胳膊的白色光滑手套一次,他心里的烦躁就会多攀升一分。
偏偏她就在场内流连,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会自动探寻她的身影。
典型的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