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在您的不懈努力之下,男主顾岳州对您的好感度已达百分之九十,希望您再接再厉,祝您早日完成是第三个任务。”
什么鬼?!百分之九十?还有这操作?
夏义舒从睡梦中惊坐起。
她环顾四周,自己还在老大爷家。呼!还好是梦。
怎么可能会有百分之九十这种变态操作?前两个任务都是直接百分之百完成,轻轻松松。
她低下头,和被子上的黑毛球系统完美对视。
“小垃圾,你来得正好,我刚刚梦见你说顾岳州对我的信任度是百分之九十,我都为了他,都伤成这样了,他怎么可能还不信任我!你赶紧看看我第三个任务完成了没!”
黑毛球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回宿主,这不是梦哦,是我刚刚对您任务完成度的汇报。为了丰富宿主的体验感,系统进行了升级,将会以百分比的方式实时跟进任务的完成度。不仅提高了任务完成的精确度,还丰富了您的游戏体验,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夏义舒一拳将它打飞,“贴心个大头鬼!滚!你一出来准没好事!”
苍天啊!老娘都这样了,他还不完全信任我,我还能怎么办?把心掏出来给他看吗?
她费力地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是在一位老大爷家借宿来着,这么一觉醒来,一个人都没了?
顾岳州那小子该不会一个人跑了吧!
她细细地看了看这个破旧的小院子,虽然简朴,但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茅草屋旁边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农具,房梁上还挂着一些红辣椒和玉米。
再看看外面的灶台,甚至还有烧完不久的炭火,时不时还有一缕白烟从灶口飘出。
看样子,老大爷应该出去干活了。
她转了几圈后,无聊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随手摘下几一朵野花,一遍又一遍地掰着花瓣。
等到所有野花的花瓣都被她掰完之后,院子里的门开了,进来的是拿着镰刀的老大爷和背着药篓的顾岳州。
见到夏义舒后,顾岳州满脸惊喜,“你醒了?”
“嗯。”
“孩子,醒了就好!饿坏了吧,我这就做饭去!”大爷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岳州,“孩子,把药篓放下,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跟着我一大早起来找草药,肯定累坏了。”
“大爷,我不累,我来帮您生火吧。”
大爷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帮忙。
夏义舒看着大爷的背影,一阵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心头。他真的和外婆好像,一样的待人和善,一样地热心肠,尤其是那一声声“孩子”叫得很亲切,让人想依靠,让人想丢下一切防备去撒个娇。
这或许只有被外婆带大的孩子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她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岳州,说他好吧,老娘都为救他受伤了,他居然还不肯信任老娘,没良心的东西!说他不好吧,可他又没有将老娘丢下不管,甚至还一大早跑去找草药。
不管怎么说,老娘要的是信任!是百分百的信任!距离第三个任务的期限只有半个月了,能不急嘛!
“孩子!饭好了,快来洗手吃饭了!”
“来了!”
早饭是比较稀的粥,但老大爷特意在里面加了些腊肉,可是夏义舒之前注意到大爷家条件不怎么好,明明就没有多少腊肉,可还是拿来招待他们俩了。
吃饭的时候,老大爷满脸微笑,热情地招呼着,“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你们就将就吃吧,一定要吃饱啊!”
夏义舒轻轻喝了一口,“好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好喝就多喝点,管够!”大爷又看了看旁边的顾岳州,“孩子,你也多喝点。”
“嗯。”
大爷满足地看着吃得正香的两人,“慢点,别噎着。”
夏义舒发现,大爷总是时不时地盯着顾岳州看,但又害怕被对方发现,每看几秒钟就收回目光,过一会儿接着看。
他的眼神很慈祥,慈祥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悲痛,不一会儿,大爷的眼眶便红了。
顾岳州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大爷,您怎么了?”
大爷用手胡乱地抹了抹眼睛,挤出笑容,“不好意思啊,孩子,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和我的孙子很像……”
“那您的孙子呢?”夏义舒随口问道。
大爷叹了口气,“死了……”
此时夏义舒的内心:我真该死啊!好端端地,非得多嘴问一句!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的,孩子。若是我孙儿栓子还活着,应该长得和他一样高,一样结实……”
“他是去年走的。当时他报名参军,被军队选上了,高兴了好几天,他说他终于可以像他父亲一样,为皇上效力,守护北厉的疆土……可谁知他参加的第一场战争,就是北厉和西陵的大战,据说是遇到了叛徒,全军覆没……后来他们说,顾将军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大爷,我就是顾岳州,对不起,没保护好您的孙子。”
大爷又细细端详了顾岳州几遍,“原来你就是顾将军,这么年轻就为北厉国立了那么多战功,好样的!”
他轻轻拍了拍顾岳州的背,“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战场上刀剑无眼,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这是谁也左右不了的。倒是你,孩子,这一路上受了很多委屈吧,打了败仗,受了重伤,回去还要遭受千万人的谩骂,这得多难受啊……”
顾岳州有些意外,“您不怪我打了败仗,没守护好北厉的百姓吗?”
“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谁会一直打胜仗的?再说你之前打了那么多胜仗,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就像栓子他爹说的,守护疆土和百姓的安宁,是将士们的使命,我也懂得你的不容易……”
“那栓子他爹现在在哪?”夏义舒随口插了句话。
大爷叹了口气,“死了,十五年前战死了……”
無錯書吧“对不起……”
此时的夏义舒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真是一点都不会讲话,净给别人添堵。
“没事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习惯了。我还得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讲这些陈年旧事呢。”
“栓子也是受他爹的影响,才报名参军的。之前我一直害怕他像他爹一样,所以一直不让他习武,我只想让他跟着我学习,安安定定地过一辈子……”
“没成想,他还是背着我偷偷习武了,还偷偷去参军了。他和我说,国家不安定,作为子民,又岂能苟且偷生?我给他起名栓子,原本是想将他拴在我身边,只求他平安一世……现在想想,终究是我狭隘了……栓子和他爹都是好样的,都是我的骄傲……”
说完,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滑落。
“大爷,您愿意跟我走吗?我愿今后代替您的孙子孝敬您。”
大爷笑了笑,“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不愿再到处奔波,在这住着挺好的。”
“那我有时间一定常来看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