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 > 长安琅嬛曲 > 第208章 噩耗

第208章 噩耗

“老爷回来了。”

李白早早起来,心绪纷杂,正想亲自给何田田做些汤羹再行慰问,没想到门外传来管家庸伯的一叠声:“老爷,您可回来了,府李昨天夜里一夜都不太平。”

接下来庸伯说了些什么李白没有听清楚,忽然他听见父亲冷厉严肃的声音:“刘夫人是府中贵客,留在李府生产,当家主母不在此处成何体统,你们先去将她找回来,还有,立刻让大少爷来见我。”

李白虽然心中惴惴,也不敢怠慢,穿戴整齐走到前厅,一路上他想好了说辞,若是父亲问起他和鸟妖缠斗,他便推说是当杂役时和高人学了几招应急的功夫云云。

李白看着李忠达,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父亲”,心下却不由得一沉,父亲眉头紧锁,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忠达淡淡应了一声,抬头看着李白,轻轻叹息了一声:“都说是大唐盛世,边境偏远多灾多难也就罢了,长安城天子脚下,竟也有妖孽横行,为祸百姓,真是盛世之危。”

李白愣了愣,李忠达满怀心事的模样让他心中的重压又沉了几分,他垂下头:“都是儿子无用。”

“不怪你。”李忠达口气温和,走上前拍了拍李白的肩膀:“为父从前不信这些鬼魅邪说,现而今没想到这魑魅魍魉竟然闹到了天子脚下,你既有机缘与奇人异士学些异术,或许也是好事,为父便不多问你什么。”

李白又愣了愣,自己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父亲却连问都不问,他心下狐疑,又禁不住惶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为人严禁方正,总不信这些鬼魅邪说的父亲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他刚想再多问几句,李忠达却霍然抬起头,亲自迎上去,口气微微尴尬:“刘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让老夫愧疚万分,老夫定然竭尽全力,帮夫人何小刘将军,找回那个孩子。”

“妾身怎敢怪李将军,许是妾身原本就是不祥之人才引来了这场祸患,还连累了李府。”何田田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麻木的倦怠,那是因为痛苦到了极处,反而呈现出的倦怠。

“何姨,上次空明禅师也说了,是因为长安城中夜行游女横行,盯上了李府,才会引来这场祸患,夫人切莫如此说,都怪李白无用,怪李白着了那妖孽的道儿。”何田田苍白的神情看得李白心中猛然收缩,连忙手足无措地劝阻。

何田田转过脸,朝着李白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那日……多谢李公子了,我当时实在惊惶,李公子不要见怪。”

见何田田不仅没有再怪自己,反而和自己道歉,李白更是心中愧疚难安,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夜行游女为何田田夺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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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在拙夫给妾身的信件中屡有捷报,甚至说高丽的军队已是强弩之末,三月之内便可凯旋……却为何突然吃了败仗,拙夫也战死沙场。”何田田咬着嘴唇,终是问出了横亘于心的问题。

李忠达面上有片刻犹豫,看着何田田渴求的神色,终是叹了口气,“战场残酷,刘夫人身体虚弱,不该听这等血腥诡异之事,还是罢了吧。”

“不,李大人,无论如何妾身也该知晓孩子的父亲是如何亡故的,将来也能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何田田面上虽然痛苦,一字一句却极为坚定。

见何田田如此所,李忠达不再坚持,沉沉开口:“刘夫人,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夫自幼读圣贤书,按理说也不该妄谈此等无稽之语,只是边境战场发生之事,实在不能以常理来解释。”

“莫非这便是父亲满怀心事的原因?”李白暗暗思忖,禁不住问询究竟是何事。

李忠达负手站着,眼神中露出无奈,却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现在已经是入冬了吧。”

李白怔了怔,点点头:“是,已经入冬,很快就要小雪了。”

“是啊,长安都已经感受到肃杀,那乌骨城处于北地,常年阴冷,早在长安城刚入秋,叶黄未落之时那乌骨城便已是大雪纷飞了。”

李白从未听过乌骨城竟是这般景象,不由得暗暗纳罕,何田田却点头:“李大人说的是,拙夫在信中也时常提提及,乌骨城寒冷非常,冰雪终年不化,至此时节,真难以想象会冷成什么样子。”

何田田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禁不住泪盈于睫。

“刘夫人说的是……隆冬之时,按理说乌骨城应该冷到河道结冰,被冻得严严实实,甚至比路面还要结实,我军从河道上走马行车本全然没有问题。”

说到此处,李忠达不由自主看向何田田,眼神与声音都带着敬重:“苏定方将军派遣小刘将军为先锋,率领全部轻骑从河道穿行,夜袭高丽军大营。”

何田田死死咬住嘴唇,掩饰住声音里的哭腔,紧紧抿住嘴唇:“可是我夫君夜袭之时不备,死在敌军营帐……”

“马革裹尸本是军人天职,若是如此,虽然于夫人而言悲恸万分,却也在所难免,然而小刘将军却并非死于敌军营帐……而是……”说到此处,连李忠达都一时难以自持,声音颤抖:“而是死于冰河之中,本是数九寒天,冰雪潇潇,可是却不知为何那冰河竟然一夕解了冻,小刘将军连带着那上千轻骑……全部落入冰河之中冻死,无一人生还……冰河倏然化冻,我军猝不及防,反而被高丽军队反杀了个措手不及。”

“落入冰河冻死……”何田田的瞳孔猛然收缩,“冰河怎可能一夕化冻,我夫君熟知水性……也不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

此事过于震惊,连李白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隆冬时节,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李忠达面带绝望的摇摇头,“刘夫人……冰河冷透刺骨的温度,常人不过血肉之躯,莫说是一夜,就是一时一刻又如何禁受得住……然而更奇的是,冰河解冻竟只是那一夜,到了第二日,竟然又重新冻结,从冰面上……可以看到封存于冰河之中那上千将士的……的身体。”

李白脸上的震惊之意更浓,此事确实过于诡异,诡异到全然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难道果然如李忠达所说,此事与鬼神邪术有关么?

他心绪纷杂,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唉,罢了,吾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该妄论鬼神之事。”李忠达叹了口气,歉疚地看着何田田:“刘将军斯人已去,刘夫人请节哀,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定然容不得妖孽横行,想必过不了多少时日,定然可以抓获那妖孽,将夫人的贵公子全发无损的还回。”

李白跟着连连点头:“是啊夫人,为了令公子,请夫人也务必保重。”

何田田看着二人,勉强收拢了悲伤的神色,向着父子二人裣衽道谢,李忠达长叹一声离去,厅中又只剩下了李白与何田田二人。

何田田上前,朝着李白倏然一拜,李白大惊,正要扶起何田田,何田田看着李白,眼神坚定:“妾身知晓李公子与空明禅师交往甚密,事情刚刚发生,求李公子帮我再去求见空明禅师,早日救回归来。”

李白心下一凛,何田田话没有说完,他却明白了。空明禅师并不知晓何田田因为惊吓而早产,如今的形式,早一日找到夜行游女那妖孽,何田田的儿子也就多一分安全的可能。”

他郑重答应。何田田面色稍缓,勉强压抑住眉宇间的愁色:“归来这个名字,我本意是想让伯英早日归来,如今……也只望着我儿平安归来了。”

李白面色凝然,想起何田田的遭遇,劝他节哀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劝说她好好休息,切勿再劳心。

一切交代完毕,李白马不停蹄地出了府门,直奔着华严寺而去。

隆冬时节,万物萧索,华严寺更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分明古刹巍峨,前来进香的香客却不多。守在门外的小沙弥本是恭敬相迎,待听李白道明来意,神色一瞬之间顿了顿,道了句请李白稍待片刻片刻,便匆匆转身离去。

“又有何人敢来扰乱空明禅师修行?”李白尚未回过神,便听见身后一声炸雷似得怒吼,李白一愣,只见上次所见的那个小沙弥带着着十八个武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对着李白怒目大吼。

待到李白回头,那小沙弥突然愣住了,好不容易拉开的架势一个不留神泄了气,脸上又多了几分尴尬,手上的兵器却并不放下,那十八个武僧也依旧严阵以待,将李白像捆粽子。

李白又道了一遍求见空明……他话音未落,那个熟悉的小沙弥便一脸严肃地上前,伸手捏住李白的脸皮,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上猛然加力,李白脸上猛然一痛,禁不住唉哟了一声。

小沙弥脸上放松了警惕,向着那些严阵以待的武僧抱拳道歉:“无事,确实是禅师的座上宾李公子。”

待到那些武僧退开,小沙弥向着李白连连作揖:“李公子莫怪,实在是禅师交代过,这夜行游女的幻术极为厉害,说不准会幻化做李公子的模样求见空明禅师迷惑我等,所以我等必须小心行事。

李白想起夜行游女换化作自己的母亲迷惑自己将孩子交给她之事,连连点头,接着又道明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然而那小沙弥依然像是拨浪鼓一样摇摇头,哭丧着脸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向着李白:“李公子您就别难为我了,真的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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